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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這父女兩個就像兩串爆竹一樣,炸得四面八方硝煙飛起,飯後,卷卷的父母催她出門,帶小刀到邊上的旅館去住。
夜幕低垂,兩人並肩走在路上。
卷卷出門的時候忘記穿外套,一道冷風夾著一捧雨水吹來,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ldo;過來。&rdo;小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轉頭,見小刀抬起一條胳膊,朝她抬抬下巴,示意她躲到自己大衣下面,那一角大衣在風中微微揚起,彷彿黑色的羽翼。
見卷卷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小刀側著臉看她,不耐煩的補了一句:&ldo;有償服務,明天早上我想吃蛋炒飯。&rdo;
&ldo;行行,我給你帶。&rdo;卷卷鑽他大衣底下,忽然抬頭問道,&ldo;你一日三餐都是蛋炒飯了,不怕膽固醇升高嗎?&rdo;
&ldo;沒事。&rdo;小刀嘴角叼著煙,漫不經心的說道,&ldo;吸菸能中和雞蛋的毒素。&rdo;
&ldo;……你特喵哪來的歪理邪說?&rdo;卷卷嘴角抽搐。
旅館離卷卷家裡很近,不用開車,走幾步路就到了。
就在小刀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
&ldo;要不辦個雙人間?&rdo;小刀回頭問道,&ldo;省得你冒雨回去。&rdo;
也省得他開監視器監聽器……
&ldo;夜不歸宿,我會被我爸打斷腿。&rdo;卷卷搖搖頭,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然後回他,&ldo;我媽給我送傘來了,我就在大廳等她。&rdo;
小刀嘖了一聲,走到卷卷身後,手指繞過她的脖子,一條帶著墜子的項鍊從他指尖抖落,戴在卷卷的脖子上。
&ldo;國慶快樂。&rdo;小刀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陌生的手指摩擦在她的頸後,慢慢將項鍊扣好。
卷卷低下頭,摸了摸墜在自己胸口的那顆明亮珠子,小聲說:&ldo;……這也是有償服務?&rdo;
把監視器戴人家大姑娘胸口,這事小刀做得有些心虛,他支吾半天,最後單手揉了揉頭髮,惡狠狠道:&ldo;送你的,如果你肯一直戴著的話……回頭我請你吃蛋炒飯。&rdo;
說完,不等卷卷回話,就把大衣搭在右肩上,快速朝電梯走去,用嘴型不斷重複著,破工作,破工作,破工作。
他走後,卷卷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捏著那顆珠子玩來玩去,直到卷媽打著傘過來接她回家。
卷卷回家沖了個熱水澡,穿著小熊睡衣撲床上,然後從包裡掏出一本紅色筆記本,從裡面抽出三張照片來。
國慶三天假,所以她帶了三張照片回家。
&ldo;選哪張好呢?&rdo;她舉著三張照片,胸口的珠子墜下來,在三張照片前搖搖曳曳,閃爍微光。
旅館內,透過珠子,小刀將這一切收歸眼底。
卷卷大約不知道照片裡的人是誰,但他知道。
昨天讓卷卷給他做蛋炒飯的時候,他就順手翻看了紅色筆記本里的三張照片,然後查清楚了這三個人的性命年齡住址。
當卷卷最終選定其中一張照片時,小刀關上電腦,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一邊朝外面走,一邊打手機:&ldo;喂,是我……我大概一小時後到。&rdo;
雨幕如同歌劇開始前的幕布,黑壓壓一片,從天空直垂地面。
小刀冒雨來到停車場內,拉開路虎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