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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暮照白不知道這點。

他已經離開座位，走到床邊，按住卷卷的肩膀問：&ldo;快想想，還有什麼？是誰殺了她？她跟你說了什麼沒有？&rdo;

卷卷輕輕搖搖頭，對他說：&ldo;我記不起來了。&rdo;

暮照白依然按著她的肩膀，但眼睛裡，是難以掩飾的巨大失望。

&ldo;……不過沒關係。&rdo;卷卷忽然笑了起來，朝他眨眨眼睛道，&ldo;我最近總在做同一個夢，總在夢見同樣的人……現在搞不清楚的事情，可能下個夢就能搞清楚了。&rdo;

暮照白的目光驟然亮了起來，就像有人朝已經快要熄滅的壁爐裡丟了一把火一樣，溫暖的，亮堂的篝火，又重新在他的眼眶內燃起。

她將右手放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暮照白這才反應過來，將死死按著她肩膀的兩隻手收回。

&ldo;不好意思。&rdo;他抱歉的說，&ldo;我太激動了。&rdo;

&ldo;沒關係。&rdo;卷卷毫不在意的對他笑笑，&ldo;一定要道歉的話，不如明天再來給我說故事。&rdo;

第二天，暮照白果然又來了。

這次他還帶來了探病的禮物，給其他人的是蘋果，給卷卷的是一朵玉蘭花，香氣之濃，引得卷卷打了好幾個噴嚏。

&ldo;你不喜歡花嗎？&rdo;暮照白疑惑的問。

&ldo;你還是給我蘋果吧。&rdo;卷卷嫌棄的把花還給他。

&ldo;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只能吃流食。&rdo;暮照白婉言拒絕。

&ldo;我不吃，我聞聞總行吧！&rdo;卷卷喊。

暮照白搖搖頭，從袋子裡掏出個蘋果給她，然後看她跟松鼠抱栗子一樣，雙手捧著個蘋果，鼻子對著蘋果不停聳動，完全陶醉在食物的香氣裡了……

&ldo;跟情報裡記載的完全不一樣……&rdo;暮照白忍不住在心裡想。

&ldo;怎麼了？&rdo;卷卷轉頭看著他。

&ldo;沒什麼。&rdo;暮照白笑著搖搖頭，在她身邊坐下，靜靜看著她。

卷卷嗅了一會，忽然張嘴朝蘋果啃去，暮照白吃了一驚，伸手抓住她手裡的蘋果，卷卷手裡沒什麼力氣，但出於熊的本能，依舊抓著食物不肯鬆手，披散的頭髮下，黑幽幽的眼睛轉向他，對他說：&ldo;我昨天晚上又做夢了。&rdo;

暮照白立刻就忘記了蘋果的事情，鬆手問道：&ldo;什麼夢？&rdo;

卷卷笑著把蘋果抱進懷裡，眯著眼睛對他說：&ldo;一雙腳。&rdo;

暮照白做出傾聽的姿態。

&ldo;一雙腳在我眼前搖晃。&rdo;卷卷說，&ldo;後來我抬起頭，才發現是個男人，吊死在客廳裡了。&rdo;

暮照白似乎有點失望。

七十三號事件裡死了九個人，他迫切想知道的只有一個人的事。

所幸壞訊息之後，還有一個好訊息。

&ldo;那個男人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襯衫。&rdo;卷卷接著說，&ldo;腳上有一隻鞋子，還有一隻掉下來了，不知道掉哪裡去了。&rdo;

她說得一點也沒錯。

九個死者之一，無業遊民的秋先生就是這樣的死法，他穿著一件海灘襯衫，搖搖晃晃的吊死在客廳裡面，把剛剛旅行回來的房主嚇得魂飛魄散，這房主後來還上網發了貼，向無數網民描述當時的可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