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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能是因為他把我忘了吧。&rdo;落寞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恨意。周眠兒側身看著從窗子外透進來的陽光,似在回憶著什麼,淡粉色的唇瓣動了動,卻未發出一點聲響。
或許,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樣安靜淡然的美人兒會是一隻妖吧。
陶皮皮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隻妖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站在窗臺邊,痴痴地望著那輪皎皎的冷月,渾身上下尋不到一絲妖氣。
要不是她自己提起&ldo;允淮&rdo;這兩個字時,眼瞳中泛著一絲妖異的重紫,陶皮皮或許也發現不了她是一隻妖。所以他隨即確定了她的妖力不高,這樣淺的妖氣,大抵只是一隻沒有多少修為的小妖。
至於她的真身是什麼,卻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陶皮皮將視線從那抹一動不動的&ldo;素白&rdo;身上挪開,略帶吃力的下了床,朝著屋外走去。
從屋前經過的侍女,被他此刻掛在唇邊的笑勾去了魂兒,以至於腳底輕飄飄的差點摔倒,全然沒有聽見那句陰狠而危險的話:
&ldo;愚蠢的妖愛上了薄情的人,而薄情的人很快就要死了。&rdo;
☆、世間安得雙全法(十一)
佈置典雅的房間內,離妄輕手輕腳地替睡得正香甜的陶林蓋好被子,卻瞥見了她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墜子上那顆墨綠色的玉石,讓他不由想起了小白臉手臂上的苔蘚物,頓覺這吊墜很不吉利。於是大師順手將它取下,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兩日他總是心神不寧,原本以為是因為擔心陶林,可現在&ldo;小狐狸&rdo;又恢復了精神勁兒,吃好睡好,照理說他也應該舒心才是。
然這種不安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在他心底形成了一個越來越深的空洞,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正在發生,因他而起,卻尚未被他所知。
離妄盯著&ldo;小狐狸&rdo;的睡顏瞧了很久,起身時腦海中卻莫名浮起了周眠兒的臉,以及她說的十六個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大師皺著眉,努力將這些惹得自己心生刺痛的聲音壓下去,他現在要去找一個人,那個人或許能幫他尋回從前的記憶。
清淺細碎的光影浮游在這座攀長著藤蔓的八角亭裡,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各自抿了一口杯盞中的茶,臉上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陳澈白自從進宮向王上詢問封安墨玉的事,被後者厲聲斥回來之後,心情就一直不大好。要知道,上頭那位從小到大就沒有對陳澈白說過重話,可這一次卻劈頭蓋臉的將他訓了一頓,還警告他以後要是再敢提&ldo;陳允淮&rdo;這三個字,就不是閉府思過這麼簡單了,直接發配他去涼城賑災,那窮地方不知發的什麼瘋,已經連著下了好幾日的暴雨。
這可是眠兒頭一次求自己啊!哎……陳澈白心下不禁哀嘆道:&ldo;短命的叔祖父啊,你到底將另一枚墨玉藏到哪裡去了?&rdo;
&ldo;阿嚏!&rdo;
離妄這一下突然響起的噴嚏聲,將陳澈白的思緒從他那短命的叔祖父那裡拉了回來,他神色恭敬的對著大師問道:
&ldo;不知大師找澈白來所謂何事?&rdo;
離妄似乎在思索著要如何開口,面色沉靜的就像一尊玉雕。此時,一片青黃參半的藤葉飄落至他的懷中,使得他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悲憫。
秋之蕭索,向來最適合扼殺生靈。
撥動著佛珠的手至此停了下來,離妄清潤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緊張:&ldo;侯爺對當年謝家的叛亂和陳世子之死知道多少?&rdo;
大師啊,怎麼你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