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3 頁)

子莫聽了他的話，心裡涼了一大截。她坐在九叔身邊，目不轉睛看著高湛。

&ldo;我記得九叔在慄水河邊和我說過一些話……&rdo;

&ldo;是。&rdo;高湛回答。

&ldo;那時候便是這般意思？&rdo;子莫後知後覺。

&ldo;當然。&rdo;

&ldo;可我記得九叔說要和叔侄情誼的，為何……？&rdo;

&ldo;因為你高長恭不該對我如此之好，還替我上陣與多倫比試，好不容易死了的心便又不可自拔了。&rdo;高湛看著蕭子莫欲哭無淚的表情倒是心情一陣舒暢，於是一用力任憑僵直的被點了穴道的身子向地上倒去。

子莫眼疾手快，把九叔直直倒下的身子攬進了自己的懷裡，高湛趁勢附耳在她輕語：&ldo;長恭那晚在千湖之國的如玉般在水中氤氳的身子，直至今日還是夜夜入我的夢境，我忘不了，也不相忘。於是時時刻刻想的都是如何才能讓我一償所願，心心念念。&rdo;

高湛撥出的一口氣息讓蕭子莫耳朵都啥時紅了起來，手一縮，高湛差點就撞在了地上。蕭子莫使了使力氣，把九叔扶好重新讓他靠在廊臺木欄上，臉孔埋得很低，她知道自己的臉快要滴出血來。

&ldo;九叔……跟蹤我去了湖邊？&rdo;

&ldo;是。我那日開始便知道自己回不了頭了，長恭，我再也不能把你當做的我侄兒，沒有你我生不如死，你若不及時阻止我，我一定會做很多不擇手段的事情，只是為了得到你。&rdo;

鐘鼓樓的鐘聲一陣蓋過一陣，蕭子莫出神。

撇頭看到高湛的唇鮮紅欲滴，還有些傷痕，想來是自個兒情急咬的他的。

子莫很久很久都沒說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了。

暗夜裡，周圍很近很近，很久，子莫聽到旁邊的高湛似乎呼吸得有點急。

借著月光，看到九叔叔的臉色蒼白地好像一張紙一樣，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飛快地給九叔解了穴道，九叔繃直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來，靠在了子莫的肩頭。

&ldo;九叔，是不是氣疾發作了？我一時間忘了給你解穴了，時間長了血脈有些滯脹了，不要緊吧？&rdo;蕭子莫看高湛喘著氣，心裡有些著急。

九叔搖了搖頭，倚在子莫的懷裡，拉著她的手說：&ldo;沒事，你便肯這樣讓我靠著休息會就好了。我不動，你也別動好嗎，就這樣安靜地讓我睡一會……&rdo;

高湛的眼底有溫情脈脈流動，蕭子莫猶豫了一陣，點點頭，便抱著九叔靠在柱子上，兩人相依著坐在了閣樓地板上。

&ldo;九叔，你瘦了。&rdo;蕭子莫情不自禁說了一句。

高湛抬手撫著子莫的臉，看蕭子莫臉僵了一下，便又收回了手，眼中都是自嘲的神色：&ldo;長恭只是這麼說了一句，我便覺得這些天日日夜夜的煎熬便都值了。為何會這樣？呵，我怕長恭以後即便要我去死，九叔叔都會甘之如飴的。&rdo;

&ldo;我怎麼會讓你去死？九叔叔只是太固執了，看不清自己的心思。&rdo;

&ldo;不，我的心思何曾看不通透，只是長恭你自己，處處逃避，到處口不對心。&rdo;

蕭子莫長出一口氣，也不想辯解了，便讓九叔靠在自己的身前，讓他呼吸順暢些。

很久，蕭子莫望著那輪明月，才緩緩說道：&ldo;九叔今晚找我便是想試試我，試試我對你到底有幾分情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