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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莫擦了一把濕漉漉的順著髮絲汩汩滴水的臉，什麼泡澡的興致都沒了。

第二日，宇文護大擺筵席款待北齊使臣一行。蕭子莫和幾個使節吃了吃，喝了喝，歌舞昇平，酒都來回敬了幾圈，可始終沒有談到兩國簽文書議和的事情。

&ldo;王爺，你看這宇文護是何意思？我看若是他們並無談和的誠意，我們便該趁早出了長安，以策萬全。&rdo;一位使節大人看北周對議和之事甚為拖沓，似有猶豫不決敷衍之意，不由憂從心生。北周與北齊向來都是兵戎相見，這次蘭陵王親率了一隊親兵便貿入長安皇宮，他雖佩服王爺的膽魄，可他一個文人，還是膽戰心驚。

&ldo;這次議和，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不要心急。&rdo;蕭子莫說道。

&ldo;是……可王爺你先將那些婦孺交還給了宇文護，我怕他便沒什麼忌憚了，到時候翻臉不認帳了可如何是好……&rdo;

&ldo;這位大人，談和便是要先證明誠意，如若把那些宇文氏的女眷當做籌碼壓在手中，強迫那宇文護簽了文書，那也不過是一紙空文。如果我們一行人到了要用那些女人的性命威脅北周才敢來這未央宮，我看，失了大國威儀的便是我們了。&rdo;

蕭子莫一席話說得那位使節沒了話了，北魏自割據成了東西魏後，哪次見面不是在沙場之上。蘭陵王一馬當先開了先例是好事，可是其中風險，真是不言而喻啊……

&ldo;王爺，你對北周的美酒佳釀，美人樂舞可還滿意？&rdo;酒過三巡，大冢宰大人終於現身了。

&ldo;多謝大冢宰盛情招待，長恭不勝感謝。&rdo;蕭子莫客套了幾句，便見宇文護身後跟著的是雍容華貴的閻夫人和宇文嫣。

&ldo;小女見過蘭陵殿下。&rdo;宇文嫣看子莫在看她，便不禁扶了扶身子行禮，她長發盤起，珠翠貼發，沒了囚籠中的絕望和茫然，此刻的她鮮活了，在這舞姬裊裊婷婷，艷光四射的宮殿中，成了一抹清新的亮色。

&ldo;見過閻夫人，見過宇文夫人。&rdo;子莫回禮道。

&ldo;哈哈哈，我姑姑她尚未出閨閣呢，蘭陵殿下可別叫錯了。&rdo;宇文護笑著坐到了筵席上方。

&ldo;是，長恭說錯了，望宇文小姐見諒。&rdo;子莫作揖，宇文嫣捂著嘴臉都紅了，陪著閻姬在旁的座位坐下，她低頭看著酒盞，可心裡全都是方才那蘭陵王爺淺笑傾城的模樣。

世間當真是有這般恍如謫仙的男人啊……

宇文護笑著摸摸鬍子，又撇頭看了眼落座的娘親和姑姑，轉頭笑著問子莫：&ldo;敢問蘭陵殿下家中有幾房妻妾啊？我想王爺這般風流倜儻，便是全鄴城的姑娘都眼巴巴等著嫁給殿下你吧。&rdo;

……蕭子莫被這話堵地一時沒了反應，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另一位大人。那大人朝子莫擠眉弄眼，人家問的是蘭陵王有幾房妻妾，不是他啊，看他做什麼？

&ldo;咳，這個，我們王爺向來潔身自好，且眼高於頂的，如今還沒娶妻呢。&rdo;坐於子莫身邊的那位使臣被子莫看得心驚肉跳，於是便搶先代子莫答了話。

&ldo;哦？哈哈哈，那真是甚好，甚好！&rdo;宇文護開懷大笑，笑得宇文嫣把頭埋得更加低了。

子莫一頭霧水，看了那個多嘴的北齊使臣一眼，什麼眼高於頂潔身自好，真是胡說八道，便言歸正傳：&ldo;大冢宰，不知道長恭何時可見到貴國的皇帝陛下，關於齊周兩國修好一事，我看應該提上日程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