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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秦旭冷淡的眼神變得茫然無辜，就像是迷路的小孩，眨巴著眼，望著他們問：&ldo;……你們是誰?我是……?&rdo;

姜揚內心咆哮了一個我操，立刻將鑰匙塞到翟桐手裡，飛快說：&ldo;麻煩你幫忙鎖門，還鑰匙，謝謝!&rdo;

然後就跟閃電似的，拽著秦旭就往外跑，等跑出好一段距離，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這時，教學樓大部分的學生都去飯堂或回宿舍了，沒什麼人，非常安靜。

秦旭乖巧地站在姜揚身邊，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喘過氣來了，就疑惑問：&ldo;我們為什麼要跑，你……又是誰?&rdo;

姜揚鬱悶得要死，對他更沒耐心，沒好氣說：&ldo;我是你爸爸!&rdo;

但失憶中的人，大概就是這麼好騙?秦旭居然點了點頭，說：&ldo;哦，爸爸。&rdo;

姜揚：&ldo;……&rdo; 頓時噎住，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聽見死對頭叫自己爸爸，這種心情真是微妙，暢快酸爽又詭異。

姜揚笑了一下，嘀咕：&ldo;這不是失憶，是智力下降吧。&rdo;

秦旭問：&ldo;爸爸，你在說什麼?&rdo;

姜揚被這稱呼弄得頭皮發麻，幽幽問：&ldo;你看我的年齡像是做你爸的嗎?你叫著不彆扭嗎?&rdo;

秦旭歪頭，燦爛一笑：&ldo;因為是你說的，我相信你呀。&rdo;

面對著如此純潔天真的眼神，姜揚竟一瞬間有點負罪感，無奈地看了秦旭兩眼，轉身就繼續下樓，往飯堂的方向走。但是他才剛一動，秦旭就也立刻跟在他後面，像條小尾巴一樣黏著他，亦步亦趨。

姜揚走了幾步，忍不住轉身說：&ldo;別跟著我。&rdo;

秦旭卻很茫然：&ldo;那我去哪?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rdo;

姜揚有種深深的無力感，&ldo;你叫秦旭，飯堂在這個方向，你自己去。&rdo;

秦旭：&ldo;爸爸，你呢?你不去嗎?你不餓嗎?&rdo;

姜揚心裡咆哮，但對著眼前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吼也沒用，只能嘆氣說：&ldo;你別叫我爸了，我跟你是死對頭，死對頭懂嗎?就是那種看都不想看多一眼的人，你別煩我了，該幹嘛幹嘛去。&rdo;

秦旭執著搖頭，&ldo;但我不這麼覺得，我想和你待在一起。&rdo;

姜揚嚴重懷疑失憶的秦旭是對他有雛鳥情節了，所以才那麼依賴他。姜揚覺得頭痛，跟秦旭又說不清，只能自暴自棄地大步向前競走。秦旭又很快地跟上，他腿長，要緊緊跟著姜揚很輕鬆，就是臉上有點委屈，彷彿姜揚拋棄他是多壞的事。

姜揚眼角的餘光發現他的表情，更加無語。雖然平時秦旭偶爾也會裝可憐裝無辜，但眼底都是明顯的笑意，一眼就看得出來，讓人覺得辣眼睛欠揍。而現在因為系統失憶的秦旭卻是真的全然無害，第一眼看著不爽，但看多一會之後習慣了，就覺得也還算順眼，至少不會覺得拳頭髮癢想揍。

進了飯堂，姜揚覺得帶路到這裡已經很道德了，揮揮手就說：&ldo;行了，你自己隨便找條隊排吧。&rdo;

說完他乾脆地轉身就走，被他扔在門口的秦旭有種對陌生環境的躊躇不安，看了一眼四周，不知該往哪裡走，最後還是巴巴地跟在了姜揚的屁股後面。

姜揚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用餘光看了一眼，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對上那雙眼睛又說不出什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