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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人行道上慢慢走著，這次變成張霧有些心不在焉。

&ldo;你是因為這件事悶悶不樂嗎?&rdo;張霧問。

許嘉靖：&ldo;我表現得悶悶不樂了嗎?那可能是我真的太不會隱藏了，公司今天出了點事，心情有點兒不好。&rdo;

張霧轉頭看了她一眼，她像貓一樣勉強配合地笑了。

張霧本來張口欲出的話被這笑容堵了回去，是的，許嘉靖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沒有需要和別人、哪怕是親密愛人分擔的心事，即使有，也會全部都歸結到&ldo;公司的事情&rdo;上。

&ldo;這是一個十分省心的伴侶&rdo;，有的時候張霧會這樣想，他只要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就好了，除此之外什麼也不用負擔。

但是，所有愈加深刻的感情都是建立在互相需要的基礎上的。許嘉靖不需要張霧，張霧有需要也不會找她。

終於，張霧沒有再問許嘉靖任何關於珍姨的話，他猜想如果許嘉靖不願意說真話，從吃完飯到看完電影這段時間裡也足夠她想出完滿的理由來解釋。

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張霧說了句&ldo;今晚還得趕稿子，叫個車送你回去吧&rdo;。然後叫了輛車送走了許嘉靖。

張霧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他輕輕地開門，確意外地發現客廳裡的燈還亮著，並且珺雅正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接了杯熱水。

&ldo;你沒睡?&rdo;張霧剛剛輕手輕腳而略顯得有些猥瑣的姿勢頓時改正，把客廳的門大大方方地關上了。

&ldo;突然來了封郵件要加班。&rdo;

&ldo;耽誤你的老幹部作息了。&rdo;

珺雅本來疲倦得上下眼皮打架，聽見張霧這麼一說，突然有點精神起來。&ldo;何止是耽誤，自從換了這份工作，我已經不是老幹部了，我是殺馬特夜店狗仔&rdo;。

張霧：&ldo;我也得加班趕稿，你把電腦搬出來客廳一起吧，省得瞌睡把電腦壓壞。&rdo;

珺雅白了他一眼，同時用一種質疑加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ldo;這可是你第一次邀請我一起加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rdo;

張霧冷笑著，一邊推開自己的房間門一邊回答，&ldo;什麼陰謀?你有什麼值得我用陰謀的地方?是你那張人海中瞬時消失的臉?還是你銀行卡里連塊廁所瓷磚都買不起的餘額&rdo;?

珺雅：&ldo;你說話客氣點啊?你今天絕對的反常，以前說話至少還裝模作樣，現在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rdo;

張霧已經走進房間搬出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和一疊手稿資料。

&ldo;快點幫忙!&rdo;張霧衝著珺雅喊，放在膝上型電腦上的一疊稿紙有馬上就要滑落的趨勢。

珺雅嘴上雖然抱怨，但是身手卻麻利地抓住了那疊稿紙。

&ldo;不會吧?現在是電子化時代了，你還用手寫……&rdo;

然而等她看清楚首張上面&ldo;人格分析&rdo;等字樣時才知道那不是通訊稿。

&ldo;你不是給張總做深度採訪麼?怎麼還要分析人格?你不會有什麼心理疾病吧?&rdo;珺雅說著又連翻開幾頁來看，都是針對張振英其人做出的性格、職業、甚至是情感方面的分析。

張霧放下電腦，把珺雅手中的稿紙接過來。

&ldo;難道所有的深度訪談都要做這種分析?你們簡直可以去幹情報啊!&rdo;珺雅放下手中的熱水，一屁股坐在張霧正對面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