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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天多，季三昧腳跟站穩的時候頭嗡嗡地叫了兩聲，他伸手捂住太陽穴， 揉了兩揉：&ldo;我爹還在外頭等著呢吧， 我再不出去，他要擔心的。&rdo;

……這種時候還不忘自己是個寶寶的季三昧簡直想給自己一個充滿愛的抱抱。

而且， 師父看起來有點憋得慌，他作為徒弟， 現在的身體條件受限，暫時不能盡孝， 還是給師父一個紓解的空間為好。

他拉開門，屋外天色墨染，而在漆黑夜色裡， 坐著一個手握砍刀， 咬牙切齒的季六塵。

季六塵兇狠地一眼瞪過來，發現開門的竟不是沈伐石後，他立即慌了神，把刀往身後一背，露出了小動物似的無辜表情：&ldo;……&rdo;

看著雪亮的刀鋒， 季三昧面不改色地用腳把門勾上，把沈伐石留在屋裡，自己溜達到季六塵身邊。

季六塵乖巧地把腦袋壓低了一些，季三昧伸手在揉了揉，在他身邊坐下。

他的屁股剛一捱到冰冷的階面，眉頭就是輕輕一擰。

季六塵一直注意著自家兄長的表情變化，見他露出似是難受的神情，心裡猛地一突：&ldo;兄長，疼不疼？？&rdo;

季三昧並不答話，閉眼回味。

‐‐沈兄真是狂氣，連帶著那裡都咬了個遍，柔軟布料摩擦著略略腫起來的糙莓，有種異樣的快感。

久久得不到季三昧的回應，季六塵的想像就直奔著下三路去了，他氣得磨牙，眼珠子都要鼓出來：&ldo;我砍了他！&rdo;

季三昧斜了他一眼，季六塵馬上察覺自己失言，再次低頭：&ldo;兄長，我錯了。&rdo;

季三昧長嘆一聲。

季六塵被他嘆得眼淚都要下來了：&ldo;……你別生我的氣，兄長，我只是說說而已。&rdo;

季三昧瞄了一眼被他藏起來的砍刀，一點也感受不到這句話的誠意，但他倒是從不會欺負蠢弟弟，只作長者狀慈愛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問季六塵：&ldo;六塵，你覺得師父愛我嗎？&rdo;

季六塵猶豫了一會兒。

當年兄長有多愛沈伐石他都看在眼裡，但至於沈伐石那個搶走兄長的辣雞……

季六塵選擇裝瞎。

然而兄長既然都這麼問了，季六塵也不捨得讓兄長心疼難受：&ldo;應該是愛的。&rdo;

季三昧痛心疾首：&ldo;胡說。既然愛我，就不要廢話，讓我好好慡個夠啊。&rdo;

季六塵：&ldo;……&rdo;

季三昧委屈道：&ldo;我最近很喜歡一首詩。&rdo;

季六塵：&ldo;……什麼詩？&rdo;

季三昧吟道：&ldo;叢ju兩開他日淚，哭聲直上幹雲霄。&rdo;

季六塵：&ldo;？？？&rdo;

……他看出來了，兄長畢竟是個成年漢子，這輩子久沒得到滿足，憋得有點記憶紊亂了。

瞬間心疼了兄長的季六塵伸手摸了摸季三昧的蓬鬆的烏髮：&ldo;我看沈伐石也看出你的身份了，你為什麼還要叫他師父呢？&rdo;

季三昧託著下巴看向季六塵：&ldo;……不覺得有一種亂……&rdo;

季六塵：&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