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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敷面色一暗，似是在忍些什麼，雙唇輕啟，&ldo;表妹，見一下表哥這件事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吧？&rdo;

沈俏微微挑眉，思索片刻，&ldo;倒也是，那走吧！&rdo;

這下秦敷倒有些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竟如此好說話，一時還未反應的過來。

半響，才點點頭，&ldo;好。&rdo;

秋日裡落葉多了許多，沈俏走在去北院的路上，而腳下，時不時地發出腳踩在落葉上&ldo;稀稀疏疏&rdo;的聲音。

秦敷快步走在她前面，邊走邊回過頭來同她說：&ldo;我哥哥這幾日情緒很是低落，若是可以，還望表妹能勸導他。&rdo;

沈俏不可置否，微微頷首。

入了北院，沈俏才發現秦仲達站在院中央，面色有些焦急。

這下沈俏才有些反應過來了，估摸著是叔父讓秦敷喚她前來的。

難怪秦敷那麼一臉的不情願。

&ldo;沈丫頭來了啊！&rdo;

沈俏點頭，&ldo;秦叔父，我來看望一下表哥。&rdo;

&ldo;那個混小子不求上進，如今就知道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了。&rdo;秦仲達皺了皺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沈俏轉了轉眼珠，&ldo;叔父，我去見見他。&rdo;

秦仲達微微頷首。

沈俏推開門，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秦峰的純白色袍子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髮絲凌亂，眼眶泛著紅意，卻顯呆滯，病態愣是加重了幾分。

而整個身子倚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秦峰下意識地抬起頭，望了過去。

&ldo;表哥，是我。沈俏。&rdo;

秦峰這才反應過來，眸色中漸漸起了些光亮，&ldo;是表妹啊！&rdo;

&ldo;秋闈不順利嗎？&rdo;沈俏看著他這般姿態，問道。

秦峰苦澀一笑，低低地嗯了一聲，&ldo;表妹，你是知道的，我本來功課就不紮實，最後是急起來了，才死馬當活馬醫，可是這死馬畢竟是死馬，活不了的。&rdo;

沈俏一時竟無語凝噎，片刻之後搖搖頭道：&ldo;表哥，你並非死馬，你算起來最多是一匹病馬，可是這病馬醫治之後也是好馬了。&rdo;

秦峰聽在耳中，卻自顧自地說：&ldo;當日秋闈，就論口試來說。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我到底在說什麼。而後的策論，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盜竊者。&rdo;

沈俏仰頭看著他，&ldo;表哥，你太看重這個了。況且，此時還未放榜，這些都不是絕對的。&rdo;

&ldo;表妹，不瞞你說，在未聽到你對朝政的見解之前，我從未質疑過我自己，可之後……呵呵……&rdo;秦峰驀地不說話了。

見他如此，沈俏突然很想告訴他，她之前所說的那些見解一大半都是他的，她才是那個偷竊者。

可她不甘心她上輩子白白承受了那麼多痛楚，而她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為了圖個報復。

那些痛楚只能在今生由他們來承擔。

只是這些時日，她似乎漸漸淡忘了她這輩子最初的目的，她有的時候甚至想說：就這樣，也挺好。

可是每當她看著那些人的嘴臉，她似乎又做不到。

沈俏不禁蹙眉，掀起眼簾又瞧了一眼懶散坐在地板上的秦峰，竟覺得自己似乎哪裡做錯了。也許上輩子秦家在最後是推了一波力才導致沈家的覆滅，可是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