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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的，難為他多少次一面又想和大哥推心置腹，又擔心自個的俊美外表叫大哥生出非分之想。

想來想去搞得他自己都神經了。

&ldo;哈哈!&rdo;狄勇勇暢快笑起來，笑聲漸漸低下去。

程礪立刻明白了狄勇勇那句話背後的含義，他看了眼狄勇勇如釋重負的臉，又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狄勇勇突然怯懦起來。他亡羊補牢：&ldo;哈哈，大哥怎麼會喜歡男人。就是喜歡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rdo;

&ldo;哈哈……&rdo;笑聲越來越尷尬。

好吧，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程礪慢條斯理懶得理他：&ldo;你想得、很美啊。&rdo;

這一場驚鴻一瞥其實短短一瞬。

時間於他而言太過緩慢，從姜鹿爾轉頭到土著們開始划船，其實過了不過短短几秒，但是這短短的一刻，於他而言，卻如此漫長，慢得彷彿有烈火在灼燒他的心尖。

多少次他後悔著自己的等待和風度，如果早知道那一場火，他會毫不猶豫將她拆穿，攬入懷中，叫她跑不得，躲不掉。

感情和某種沉澱的情緒一時佔了上風，以至於他並沒有去想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會在這個地方，也沒有注意到她腳旁那一團羽毛包裹的小小身子，他喚她：&ldo;鹿爾。&rdo;

這一聲呼喚就像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草，結束黎明的最後一脈山峰，呼啦啦的叢林猛烈喧譁起來，就像無數蟄伏的猛獸突然甦醒，獵犬的嘶嘶聲，槍枝上膛的喧譁聲，還有突然而至的人聲。

一隻原本神經緊繃掛在紅樹林上緊盯著人群的紅毛猩猩，立刻開始齜牙咧嘴，它為這打擾震怒和恐懼，嘴裡發出轟隆隆的吼叫聲。猩猩先是看了看林外，然後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程礪等人，它原本手裡捧著的一堆花果胡亂扔出去，果香和花瓣在林中飄蕩。

&ldo;在那裡!在那裡!&rdo;從另外有人在大聲喊叫，土話和華語交匯。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舟船上的人群，巴古斯立刻揚起手示意船手停下，他的衛兵左右上前。另一艘船上，程礪奪過船槳，加快速度，向前面劃去。

姜鹿爾略略遲疑了一下，果斷將身後那堆羽毛向灌木叢裡面推進去些，然後沿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ldo;鹿爾!跟我上船。&rdo;程礪的聲音清晰有力。

水面清圓，近在咫尺。

船靠近了，近的他們可以清晰聽見岸上的說話聲。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情緒緊繃到極點的居居放棄了低吼和擂胸，竟然忽略了危險，徑直直接撲向這艘靠近的船。

猩猩一向是害羞的動物，對待危險它們的第一反應都是趨利避害，但這一刻，居居越過了它的本能，瘋狂想要攻擊試圖靠近姜鹿爾的人群。

&ldo;居居!&rdo;姜鹿爾制止，但是已經遲了，居居長手長腳跳下來，這樣的木舟，若是落在船頭，很有可能就此翻船。李斯函毫不猶豫，抬起手槍，砰的扣動了扳機。

張牙舞爪到一半的居居霎時像一個氣球一樣被戳破，砰的一聲落在姜鹿爾面前的河水裡，濺起一水水花，溫暖的血湧出，而比這更快的，是更密集的槍聲，幾乎壓著河水響起來。

&ldo;呵，找到了。&rdo;

這一側的叢林生長在石層上，稀稀落落，一身獵裝打扮的簡瑜，英俊挺拔，身後跟著一隊裝備精良的獵隊，手裡拉著吐著舌頭的獵狗出現在面前，隔著石層，是遠處的懸崖和高大的麵包樹，還有谷口被踩踏得亂七八糟的鮮花小道。

他身旁站著馮減雨和兩個拎著木籠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