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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孩子?&rdo;簡溫笑起來，&ldo;不小了。我妹妹這般大，已經開始準備珠繡罩了。&rdo;

程礪覺得談不下去了，他溫和拍拍鹿爾的背：&ldo;我新給你帶回來幾本書，都擱在桌上，你去看看，可喜歡?&rdo;

姜鹿爾垂著目光，看著地上程礪和簡溫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挺拔，猙獰。她點了點頭，折身回去，走到花園前，她聞到一鼻子海風和花香，索性站定，看著半人高的花叢，裡面兩隻叫不出名字的飛蟲，又像蜜蜂又像蜘蛛，在花蕊間爬來爬去，她湊過去一點，隱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有幾分像她在龍腦樹森林裡面刮拉下來的龍腦冰片燒起來的香味，不由有些出神。

她想到了她的居居，那隻毛茸茸的小猩猩，如今該大了不少，程礪帶回來的訊息，達雅族人收留了它，並且對它非常不錯，現在它有了新伴侶，日子不要太快活。

斷尾巴的憨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回來，一頭一臉的水，在姜鹿爾腳下一拱一拱，求著安撫，她便蹲下身，摸著它的頭。

花叢完全掩蓋了她的身影，另一邊，才進去不久的程礪和簡溫已經出來了，他們正在低聲爭執。

&ldo;我不贊成你的黃紙證。&rdo;程礪說，&ldo;用逼華人換證才能留下的辦法，雖然能得一點錢，但是那些年老體弱身無長技的人怎麼辦?&rdo;

他說的是簡溫最新提議的政策，將所有非契約的自由民的憑札換為新證件，新政的發放需要交納一筆置換金，並且只有那些身有一技之長的年輕壯勞力才能有置換的資格。

&ldo;我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思。程礪，你應該明白，他們對我們的計劃並無作用，就算驅逐離開，也不過是減輕負擔。&rdo;

程礪的聲音沉沉：&ldo;驅逐他們離開，和逼他們去死沒什麼差別。&rdo;

簡溫道：&ldo;我已經新和國內聯絡，四艘大船已經準備起航，人手不會短缺。&rdo;

&ldo;你知道我不是說人手的問題。也不是錢的問題。我說的是人的問題。&rdo;

短暫的沉默後，簡溫道：&ldo;程礪。現實一點，現在時代不同了，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如果你要贏這場遊戲，就要按照遊戲的規則來。&rdo;

&ldo;遊戲的規則，誰定的規則?如果羅公和葉公按照敵人的規則做事，他們必定不能成功。&rdo;

&ldo;他們最後到底也失敗了。阿礪，你不是天真的人，我以為我們早就達成了共識，你也看到了多多島的鬼樣子，同盟對那些牆頭草來說都是個笑話，矇昧和腐朽根深蒂固，不用非常手段，不能斬草除根。&rdo;

&ldo;用他們的方式去做他們準備做的事情，無論出發點如何，和他們也沒什麼區別。&rdo;

&ldo;做大事，犧牲再所難免。&rdo;簡溫神情不變，坦然看著程礪，&ldo;阿礪，你好好想想吧。&rdo;

程礪沒回答。

腳步聲走遠了。

姜鹿爾摸著貓尾巴出神，憨憨不滿的喵喵叫了一聲，她這才回過神來。

&ldo;誰?&rdo;程礪低聲問道。

姜鹿爾緩緩站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ldo;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rdo;

程礪身上的冷意消弭，他笑了笑，招招手讓姜鹿爾過去，憨憨在她懷裡一隻爪子搓著臉，衣服下面還有兩個梅花腳印。

程礪於是戳了戳它的臉，它不滿微張開眼睛，瞅了瞅人，然後將臉全藏到姜鹿爾的懷裡去了。

隔了兩天，姜鹿爾再次收到李雪音的信，這一回，她將信看了又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