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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好意思,你踩著我的筆了。&rdo;
許清秋聞言抬頭,看見是夏天竟驚了一下,不誇張地說,她這是第一次看見她長什麼樣,煙色如波,啄鳥畫眉,秀挺遠山,朱唇灼華。原諒她用這麼文縐縐的話來形容一個人,不是她裝腔作勢,是她真的好看。幾乎就在那一瞬間,她就把她定位為女神,可望不可即的那種。 她回過神,低頭一看,原來踩著的是隻筆,難怪她覺得今天腳下特別順溜,還沒等到她把腳抬起來,就見一個白色身影俯下身去,將筆抽了出來,回過頭時,還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她一下就慌了神,手心一個不穩,只聽得&ldo;嘭&rdo;地一聲,糖葫蘆砸到桌子的瞬間,紅色的糖像剛落下的雨,濺出許多細碎的渣,不過這雨硬邦邦的,不招人喜歡,卻在有的人心裡,甜開了花。
剛剛,他是碰到她腳了嗎?
忽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連忙低頭看去,然後皺著臉在心裡直埋怨:完了,我今天穿的是白底黑邊的襪子,這個顏色是不是顯得我太男人了?哎呀,應該穿那雙粉的啊,最好帶花邊的那種。誒,好像沒有帶花邊的襪子的,哪天放假得拉著林嘉去買,別了,就今天放學吧,去購物中心,嗯,先買十雙,越粉的越好。
其實她在心裡慌張不止,像幸福的心思被蟲蝕了條縫,卻不知她的褲子將襪子擋得嚴嚴實實的,人家甚至連她穿的什麼鞋都沒看清。 少女的心事就是這麼真誠而略帶一些不自在,她那時候懵懂無知,把所有力氣都用在了他身上,若他賞臉,那她的付出都值,若他不聞不問,她也就當在青春的泥沼裡崴了腳,雖然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但是一笑而過,照樣直道而行。
蘇裡寫完這一段,已是凌晨三點,她拿著牛奶,卻不再喝,她不喜歡也不習慣這種味道。
她仰起頭,來迴轉了轉,目光在觸及到旁邊的鏡子時猛地定住。 鏡子裡,一個身穿黑色睡衣的女人,正直直地盯著她,她膚白貌美,成熟性感,除了頭髮剪短了,一切都與往常無異,可是,嘴角泛起的微笑是怎麼回事?
她搖了搖頭,拍拍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她的手慢慢撫上心口,那裡,剛剛確實溢滿了開心。沒有現實的猙獰,沒有世事的殘酷,只是一個高中生對於自己心中所見所想的真實表達。
高中,她的高中,有的只是一攤汙水,沒有青春可言。
蘇裡看著那本日記,已被她翻了頁,這段話中有很多字都是按照日記本上寫的,她不會寫長篇大論,只會把它記錄成幾個小故事。她心中的渴望已經乾涸,寫不出來這麼真實甚至略顯幼稚的話,只是,她卻執意地以為,這是當時的那群人,最真實的感受。
第二篇:關於幾人
古喬嫌她起得晚,所以上學從來不等她,本來遲到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但是班主任新定了個規矩,遲到的人要負責擦一星期黑板。 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但是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老師每天在黑板上寫的字恨不得能出一本書,如果擦黑板不用手捂著嘴或者屏住呼吸,真的會把人嗆出肺病來。
許清秋最討厭粉筆灰,現在想想座位選在最後一排,也是一種福氣,她每次經過前排時,都有一種八班莘莘學子文理雙抓,早生華髮的錯覺。
所以,她死也不要擦黑板。
抬起胳膊,看著時針正在向響鈴的方向轉動,她好似摸著一顆炸、彈,心裡戰戰兢兢,腳底生煙,別提跑得有多賣命。
好不容易跑到三樓,她還來不及喘口氣,就猛地朝樓梯口的左邊轉去。
&ldo;喂!&rdo;
她正伸著舌頭,像哈巴狗一樣吐著氣,不料被人叫了一聲,連忙把舌頭伸回去,她忍住口中的乾燥,回頭看著那個慢慢悠悠地從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