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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支支吾吾地開口：&ldo;是……是崔浩……&rdo;

莊主環視屋內，盯著一處。他徑直走了過去，眾人也自動讓開一條路。

藏鋒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崔懷嶺一巴掌扇了過去，&ldo;孽種！殘害同門便是你的本事麼？&rdo;

崔浩頭被扇到一側，嘴角流下一絲血跡。他沒有多做解釋，誰會相信趙風陽會自己想不開往劍上撞？就算說了，莊主也不會信。

也是，崔浩心中自諷，莊主從來沒信過他。在他眼裡，自己只是御劍山莊的恥辱，不能為世人所知的孽種罷了。

&ldo;來人，把崔浩押到懲戒堂！&rdo;莊主下令，又轉頭對自己的親傳大弟子說道，&ldo;行舟。此事為師定會給你個交代。&rdo;

&ldo;師父，風陽自幼性子急。其中或許有誤會，&rdo;趙行舟聲音沉穩，&ldo;崔浩並不是魯莽孩子。您莫急，先問清楚再下定論不遲。&rdo;

崔懷嶺明白趙行舟的意思。他的這個大弟子啊，是個實打實的正人君子。可越是這樣，崔懷嶺就越不願他受屈。崔浩傷了風陽是事實，崔懷嶺自認是個賞罰分明的人。

&ldo;行舟，莫要再為那孽種開脫！錯了便是錯了，沒什麼可多說的。&rdo;崔懷嶺緩了緩語氣，溫言道，&ldo;行舟，你好好照看風陽。我容後再來探望。&rdo;

崔懷嶺抬手示意。幾人押著崔浩，隨後一同離去。

&ldo;崔浩！&rdo;莊主怒斥，&ldo;你給我跪下！&rdo;

崔浩一言不發，緩緩跪下。

懲戒堂對崔浩而言，是個特殊地方。不是因為受罰之後的疼痛讓記憶深刻。而是……而是因為從小到大，他常常只有在這兒，才能近距離接觸莊主。

也只有在這兒，莊主的視線才會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才會對他說上幾句話。‐‐哪怕那視線充滿厭惡，哪怕話語句句傷人。

崔浩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可悲。他覺得眼前有一層薄霧，眨了眨眼便消散了。

&ldo;當初就不該留下你！&rdo;莊主最是討厭崔浩一聲不吭的模樣。用鶯兒的命，換來這麼個不明不白的孽種，崔懷嶺這麼些年來，不是不怨恨。

崔浩背挺得直直的，臉上像結了一層冰霜，毫無表情波動。可身側的手卻悄悄收緊。

‐‐他的存在是不受歡迎的。這一點，崔浩清清楚楚知道，無數人明裡暗裡提過。崔浩以為自己對此早已麻木。可是聽到莊主這麼說，他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第47章 【夜探】

&ldo;到底是為了什麼事？！&rdo;莊主痛心疾首，&ldo;就值得你對同門下此狠手！&rdo;

崔浩抿唇，還是一言不發。

&ldo;你個孽種！&rdo;莊主怒急，大罵，&ldo;崔浩，我千怕萬怕，就怕你骨子裡的劣性改不了！&rdo;

崔浩動了動唇，眼中的光彩一點點熄滅。他真想問問：在莊主眼中，他到底有哪些與生俱來的劣性呢？

&ldo;你若是再這樣，別說養一身浩然正氣，怕遲早有一天會步入歧途！&rdo;莊主氣得不清，他指著崔浩，手臂直發抖。

&ldo;到底為了哪般？！&rdo;莊主見他不吭聲，問道，&ldo;是為了雲綿？&rdo;關於那則流言，莊主亦有耳聞。

在聽到&ldo;雲綿&rdo;兩個字後，崔浩眼簾低垂。

這個微小的變化，沒能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