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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岑兵默默的做的這些,她對父親,也都是一些默默的關懷。週末見岑兵不在家,她會問蔣心蓮爸爸去哪裡了,爸爸什麼時候回來,買零食時會問要不要給爸爸帶一點,買衣服時會想給爸爸買一件。
就像此刻,她站在岑兵面前,很難開口問一句,爸爸你還好嗎?
她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低頭玩手機逃避。
四點時,她要走了,蔣心蓮送她出醫院。
沉默了許久,岑曦問蔣心蓮:「爸爸什麼時候能出院?」
「醫生說住一個月。」
「那家裡錢還夠嗎?」
蔣心蓮垂了垂眼眸,說:「你好好學習就行,別的不用你擔心。」
岑曦知道家裡經濟狀況的,上次裝修幾乎掏空了,這些年也沒攢下什麼錢,這次車禍估計又得花一大筆錢。
岑曦哦了聲,又問道:「媽媽……那你晚上睡哪裡啊?」
蔣心蓮很無奈的笑了下,「能睡哪兒,就趴在你爸床邊上眯一會,你爸啊……哎……你爸有時候真的很自私。」
岑曦不知道怎麼接話,就沒說話。蔣心蓮大概考慮到和孩子說這些不好,嘆口氣便沒再繼續說下。
很久以後岑曦透過蔣心蓮和鄰裡聊天得知,母親口中的自私指的是陪床的日子裡,睡不好是沒辦法的,但岑兵因為疼痛難忍,動不動就叫蔣心蓮幫著按摩,按到手痠了也還是讓她按,他只顧著自己,根本沒體諒過她。這些年,幾次三番的事故,已經讓她心力交瘁。
那是岑曦第一次感受到母親對這個家庭的失望,對岑兵失望。
……
岑曦自己一個人從人民醫院坐車回家,算準了時間她給林延程打電話說不用去她學校等她。
林延程這才知道原來是岑兵出了事故。
這場春雨下了一整天,岑曦回到靑水鎮上,沒有傘,寸步難行。
她只好站在理髮店的廊簷下等林延程過來接她,還好他過了半小時就到了。
兩個人從后街的車站步行回家,十來分鐘的路程。
是真的春天了,路邊鬆軟的泥土裡長出了許多嫩草,豌豆苗彎曲著尖芽向上攀巖,不平的路面積攢著水坑,岑曦踩下時發出清脆的濺水聲。
林延程仔細問後,放了心。
岑曦指了指前面的小拐彎,「喏,就是這兒出的事情,你看,邊上的車輪印子還在。」
「這兒嗎?我記得上一次你爸喝醉酒出事也在這裡。」
「嗯……所以我媽說有點邪門,要請人做了法事,寧可信其有。不過我爸不信那些,我媽讓我別和他說。」岑曦低聲道:「這裡邊上不是有墳的嗎,說是那人故意絆倒了我爸爸。」
林延程:「……嗯。」
「我也不信這些,但我媽說的神叨叨的,還說她年輕時外婆幫她也做過法事,還有什麼請神,神會告訴你以後嫁給姓什麼的人,以後工作什麼的。」
煙雨濛濛,林延程滾了下喉嚨,「曦曦,別說了,我們相信科學。」
「說說又沒什麼,我看了那麼多恐怖片,第一次在現實中聽說這麼神乎的事情。」
「我不想聽。」林延程別過頭,不自然道。
岑曦瞅他,「哦,我忘了,你怕鬼。」
「……你不怕啊?」
「怕呀,但是鬼專門吃怕鬼的,就吃你這種。」岑曦伸出爪子去撓他。
林延程一把鉗制住她,拉著她快步往前走,想快點路過這裡,岑曦樂的哈哈大笑,笑完了她又默了下來。
她想到蔣心蓮憔悴的面孔,想到她晚上都沒地方睡,想到家裡不堪一擊的經濟狀況。
岑曦問林延程:「你說,為什麼我爸爸命運那麼坎坷,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