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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過了一會兒,老鐵便覺得胸腔憋得難受,一口氣都喘不過來。
薛婆婆推門出來的時候,老鐵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白梨她,她到底怎麼了。薛婆婆瞥了他一眼道,你這憨貨,白梨是來了月事。
啥,啥月事?老鐵一呆,愣是沒聽明白。薛婆婆雖然年過六十,精神倒是十足,她哼一聲道,女人家的事就別問那麼多了。停了一會她又,老身這裡還有點紅棗,待會拿過來給她補補血吧。
老鐵忙不迭道謝,將婆婆送出門外後,急忙跑回裡屋,看著面色蒼白的白梨靜靜的躺著,便是一陣心痛。
這時白梨卻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聲,讓爹擔心了。
老鐵急忙蹲在床前,緊緊握著她略有些冰涼的雙手,連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梨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話。
後來兩天,薛婆婆又來了幾次,總算讓白梨明白這將是她大半輩需要面臨的問題,也教會了她如何去應對處理這些事情。老鐵雖然依舊半懂不懂的,但他知道,他家的女娃終於長大了。此間,苦逼的二狗也來了幾趟,但一到門口就被緊張的老鐵用掃帚打了出去。
薛婆婆是個苦命人,丈夫很早以前在戰場上喪了命,她一直替軍營裡的那些粗漢縫縫補補做些衣裳熬到現在,自從知道白梨的秘密後,她倒是個守信人,從來不對外伸張,但和老鐵一家的關係卻變得融洽了。白梨有什麼不方便對爹的,也會經常跑到她那裡傾訴,薛婆婆也樂得有個伴。
好景不長,一年後的夏至,老鐵還清晰記得那一天的中午分外炎熱,押送糧車的隊伍在戈壁灘上緩緩前行,人困馬乏,雖然難得沒什麼風沙,但人們走的還是及其艱難。
老鐵用積攢了三四個月的餉銀在歷州城裡買了一支樣式精美的銀簪,鄭重的藏在懷裡。雖然白梨平時都是一副少年的打扮,但他曾瞅見她在薛婆婆那裡對著一個樣式普通的木簪看了半天,於是老鐵便下定決心一定要給白梨買一支像模像樣的簪。
正巧,這次輪到老鐵去運糧,回來的路上雖然身體甚是疲乏,但他的心裡滿是喜悅。
估摸著距離天雄關還有十幾裡的時候,異變突生,一隊胡人騎兵突然從一座山後面冒了出來,哇哇亂叫的便沖向了押糧隊伍。人們一下呆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敵軍,真不知他們是怎樣越過天雄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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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過往(二)
城防守備聽起來挺威風,實際上平時都是出苦力的,真正上過戰場的沒幾個,雖然押隊的總旗一直在扯著嗓喊,結陣迎敵,但勉強集中起來的隊伍還是在騎兵強大的威壓之下一鬨而散,只有少數人在總旗的指揮下利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將騾車圍在了外圈,制止住了敵人騎兵直接撞向自己。
老鐵此時的頭腦分外清醒,樸素的常識告訴他,若是在空曠的地帶分散逃命,將會成為一個個活靶直接將後背暴露在騎兵面前,必死無疑,還不如結成車陣與其對抗,倒還有活命的機會。
果不其然,這隊騎兵共有四十餘人,除了留下十騎監視他們之外,剩下的騎兵呼號著沖向四面八方,不停地收割著驚恐萬分的人們的性命。慘叫聲與嬉笑聲參雜在一起,顯得無比恐懼與揪心。逃走的人們不停地在倒下,不是被馬匹撞得胸骨盡碎,便是被那彎刀斬得頭顱高高飛起。
只是短短的一會兒,四周便沒了聲息,四散而去的騎兵們回過頭來將車陣團團圍住,冷冷得盯著裡面惶恐的人們,彷彿就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老鐵握著長槍的手一直在顫抖,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衫,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這些殺人的惡魔。他的心裡甚至泛起一個奇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