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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運糧隊便在眾人的催促中出發了。途經大營之時,天雄軍和律武軍計程車兵們無不眼巴巴的看著隊伍從眼前經過,那些從眼底裡透出的羨慕讓守備軍難得感到揚眉吐氣,每個人更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生怕丟了一點氣勢。
糧隊從天雄關城門口魚貫而出,若是站在城牆上遠遠望著隊伍,就像一條細長的黑帶在荒涼的戈壁灘上蜿蜒而去。而沐浴在熹微晨曦中的天雄關,好似有一層薄薄的金粉均勻的敷在其上,越發顯得神秘和悲壯。
回首望去,天雄關已經逐漸成了一個黑點,四周綿亙不絕的山脈逐漸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尤其是那尖尖的白色山頂,在陽光的潤澤下,清冷耀眼,讓人不可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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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出發(二)
走的時間長了,最初人們的興奮已經逐漸冷去,畢竟,眼前這片大戈壁灘滿是青灰色的冷漠,那種荒涼的虛無感,像螞蟻一直在慢慢啃噬著內心。遠處一叢叢一簇簇一片片的沙柳、紅柳、胡楊和不知名的針葉類灘草,一個個都面呈菜黃色,營養不良狀。
白梨斜倚在馬車上,深深呼了一口氣,這樣的景色她已經有十三年沒有看到過了。如今,她還清晰的記得那幼的人兒在青灰色的戈壁灘中踉蹌奔跑,恐懼填滿了她的內心,後面似乎有無數的人追來,不停地在惡毒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她孤獨的跑了一天一夜,眼淚早已流乾,也不知道什麼是疲倦,直到一腳踏空摔倒在地,她才又累又渴一下昏死過去。
當老鐵溫柔呵護的目光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白梨想,那一次是她至今為止睡得最踏實最香甜的,好想永遠不再醒來。
她出神的看著路邊的樹和野草,一個個都是骨感的身材,粗糙的膚色。不管風沙對它們如何,它們卻一個個迎著風的方向,身體呈傾斜狀艱難而又頑強地挺立在戈壁上,忍受著風的肆虐,高溫的折磨和同伴極少的寂寞。它們掙扎著伸出鋼絲一樣的根,深深地扎進戈壁的石縫,拼命汲取著遙遠雪山底層浸滲過來的水汽,只要有一天的生存時間,它們便會無所不盡其能,時時刻刻演繹著生的艱難,存的不易。
而她,一個從戈壁灘被撿回的孩,像極了戈壁灘上的植物,卑微無助卻又生命力極其頑強,哼,是了,他們都希望她早早不在人世,可她偏不讓他們如願,像一株野草般好好活著便是對他們的最大諷刺。
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
白梨心的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站起身,手搭涼棚朝遠處望去,除了遠山戈壁依然不見其它景緻。林老六恰巧就在她後面的一輛騾車上,見到白梨如此舉動,不由得哈哈笑道:&ldo;大侄哎,這才走了多長時間,別急啊。&rdo;
二狗本來正在專心致志的駕馬,一聽林老六如是,便立即回頭嚷道:&ldo;林大叔,到歷州到底還要多久啊,您給個實話。&rdo;
林老六得意的捋捋胡,笑道:&ldo;你個兔崽,比俺還急。歷州嘛,俺可是不知去了多少趟,走的快一些,兩天時間足矣,就看這次大家的腳程如何了。&rdo;
二狗不由得興奮起來,立即甩了一個響亮的馬鞭,催的馬兒立時加快了速度,惹得原先穩健有序的馬隊有些騷動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旗跑過來劈頭蓋臉一頓罵:&ldo;二狗,你是興奮過頭了吧,再這樣胡搞,現在就給我滾迴天雄關去,出發前怎麼的,跟著前車保持現有速度,怎麼都忘了。&rdo;二狗頓時蔫了,老老實實的抓緊韁繩,重新控制住馬車前行的速度。
直到旗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白梨這才樂的笑出聲來,二狗也跟著一陣傻笑。
這笑聲在遼闊無邊的荒野中蕩漾,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