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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琨寧只自顧自的呆在樹上,對樹下的所有人渾然不理,彷彿那隻鵝是她的全世界一般,對著它妙語連珠喋喋不休。
韋明玄到底是不放心,便叫人通知了永寧侯府,自己卻在樹下等著,也就親眼見證了阮琨寧醉酒之後的可怕戰鬥力。
半夜時分,那隻鵝終於在滿心的無奈與絕望之下嚥了氣,滿懷遺憾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見證了案發現場的韋明玄:我此生再不叫你喝酒,我發誓!
韋明玄以為這就是世界上最悽慘的事情了,然而事實冷冷的扇了他一耳光,用冷酷的現實告訴他:不是的,還可以更悽慘一些哦。
謝宜舫是在阮琨寧酒醒後第二日突然回來的,打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更不幸的是,他幾乎是立即就發現他心愛的白鵝少了一隻。
韋明玄過去的時候,謝宜舫正冷若冰霜的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散發著&ldo;老子很不高興你們都給我小心點&rdo;的氣息,叫人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
他也是眼力見極好的,見了氣氛不妙,心裡想著那白鵝死不瞑目的樣子,就忍不住閉了閉眼,腦子裡卻在飛速的運轉,應該如何叫阮阮不被謝宜舫懲罰。
他不是沒想過找一隻差不多的頂替,但是哪裡有那麼容易?
那一群鵝都是謝宜舫自己親手養大的,身上有什麼花紋,羽毛有多長多寬都能分得出來,哪裡作得假?
韋明玄正滿心苦惱,卻見阮琨寧端了檀木刻如意紋的茶盤到了謝宜舫面前,笑容清甜明淨若菩提,格外靜美。
韋明玄只看著她,就覺得心裡頭暖暖的,似乎有五月的暖流在湧動,對於鬼畜師傅的恐懼瞬間下滑了無數個點,走上了前去。
阮琨寧見他過來,似乎輕輕吃了一驚,急忙道:&ldo;師兄怎會過來?&rdo;
韋明玄見她吃驚神色,心裡的柔意簡直要往外湧,壯著膽子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ldo;不必擔心,我……&rdo;
阮琨寧平靜的打斷了他的話,道:&ldo;師兄這幾日還是不要過來了,剛剛惹了事還來見師傅,豈不是戳師傅的傷心事?&rdo;
韋明玄:&ldo;……&rdo;
這個進度……好像不太對……
難道那隻鵝不是你害死……的嗎?
阮琨寧充分發揮了虛偽白花的楚楚可憐,一邊暗暗地握了握韋明玄的手,一邊向著謝宜舫賠笑道:&ldo;師傅別生氣,我已經罵過他了,師兄也保證不會再犯了,您就饒他一馬吧。&rdo;
韋明玄:&ldo;……&rdo;
謝宜舫嗤笑了一聲道:&ldo;今日饒你一馬,明日放他一馬,那我還教書做什麼,乾脆去放馬好了!&rdo;
頓了頓,謝宜舫轉向韋明玄,緩緩問道:&ldo;是她說的這樣嗎?&rdo;
阮琨寧背對著謝宜舫,連忙雙手合十向韋明玄求情,臉上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眼睛也是撲閃撲閃的,格外惹人憐愛。
二人到底是身份不同,如果是韋明玄乾的,頂多說幾句就得了,如果是她乾的,只怕得年年給那鵝掃墓獻花圈了,阮琨寧表示她才不要呢。
韋明玄自然看得懂阮琨寧的暗示,直直的望進了她星光閃閃的眼睛,明明知道她是隻會吃肉的狐狸,卻還是自己把手伸到她嘴裡去由著咬,不吃虧才怪呢。
到底是見不得她如此哀求,他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只怕自己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他安撫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