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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一文錢都有多…&rdo;秋嫂子低聲說著，被自家婆婆一瞪，垂頭不語。

周月上看出來這當家的還是老婦人，也不多言，從荷包裡拿出兩個銅板伸進籬笆。那老婦人眼睛一亮，箭步過來一把奪去。

得了錢，老婦人臉色好看許多，吩咐秋嫂子去拔菜。

秋嫂子心裡過意不去，竟挑個大的菜拔。

籬笆外的周月上看得分明，對她印象不錯。

&ldo;秋嫂子，你可知哪裡能買得到雞子？&rdo;

&ldo;我家就有啊，不過這雞子可是精貴的東西，一個都得要三文錢。&rdo;

那老婦人又搶過話，秋嫂子臉脹得通紅。周月上一看，就知道老婦人在訛她。於是搖了搖頭，&ldo;太貴了，我記得比這便宜許多的。&rdo;

她接過秋嫂子遞過來的菜，就要離開。

&ldo;我家的雞子個頭大，拿到集市上去賣都是這個價。咱們是鄰裡，我就吃個虧，兩文一個給你。&rdo;

秋嫂子聽到自家婆婆的話，臉上的臊紅漸漸退去。

周月上心裡有了底，裝出勉強的樣子，&ldo;還是略貴了些，也罷我就省點腿勁，就在你家買吧，給我取十個。&rdo;

老婦人一聽，忙跑進屋揀了十個包出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她速度如此利索，周月上就知道自己還是買貴了些。也不計較，提著菜和雞蛋往回走。

遠遠看著自家門口似乎有人在徘徊，走得近才看清是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到十歲的樣子，頭髮細黃乾枯，亂糟糟地攏成兩個髻子。

小姑娘的雙手拘束地絞著衣角，那衣服上面補丁摞補丁，灰撲撲的。衣服太破爛，上面還有好幾道大口子，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面料。

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怎麼還不回去？

應該是附近人家的孩子，她想著，未作理睬。

眼看著要進屋，背後傳來小姑娘的聲音。

&ldo;四姐…你真的沒死？&rdo;

那小姑娘聲音在發抖，聽得她心頭一跳，慢慢轉身。

第13章 旺你

她這才認真打量對方，看樣子不到十歲，在她的打量下，小姑娘的腳不停往後縮著。她這才注意到對方腳上的布鞋許是小了，鞋尖有一個大窟窿，露出一截大腳拇指。

春寒料峭，那截腳趾凍得通紅。

在她的注視下，那腳趾似羞恥般，不停想往鞋裡縮。無奈鞋小腳大，怎麼縮都縮不回去。就那樣裸在外面，瑟瑟不安。

小姑娘穿得單薄，因為縮著身子，顯得分外佝僂。看長相，對方與自己長得並不太像，但那營養不良的樣子卻是像個十成十。

&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真是你…&rdo;小姑娘聲音帶著哭腔，臉上似喜又怕，&ldo;娘聽人說你活著，還搬到上河村，讓我來過來看看…&rdo;

周月上能感覺到對方怕自己，怕自己什麼呢？她仔細地回想著夢中的情景，很快有了答案。原主的胃是個無底洞，什麼吃的都不放過，自然不會放過身邊人的口糧。

&ldo;你吃過飯嗎？&rdo;

她才一問，小姑娘的身體就抖了一下。

&ldo;你會做飯嗎？&rdo;

小姑娘身體不抖了，抬起頭。眼裡有些迷茫，還有一絲疑惑。

&ldo;進來吧。&rdo;

她轉身進屋，小姑娘猶豫一下，就跟著她進去。一進院子，她把人帶到廚房，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