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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駟收好火柴，揣進軍褲兜裡。

他與周瀾的距離又靠近了一些。

&ldo;煙抽多了不好，&rdo;他低聲說，不過在周瀾上挑的目光中，他馬上轉移了話題，&ldo;團長要是不在意別人聽見，剛才在樓下就說了，沒必要來這，我剛才看見外邊還有衛兵，就自作主張的鎖門了。&rdo;

說完，他追加了一句：&ldo;我想錯了的話，請團長明示。&rdo;

&ldo;想的不少，&rdo;周瀾眯著眼看著他，似有所思的頓了頓，隨即視線又轉向了窗外，&ldo;李樹森、金小滿那幾個混帳的事情你去處理合適。&rdo;

那個混帳，周瀾已經恨之入骨了，已經下過活埋的命令，不過因為沒有指定執行人，而且那幾個也不是一般人，就還是押著，只等周瀾指定人選動手。

賀駟遲疑了‐‐他也是黑鷹山的老人了，按理說避嫌才對。

又或者是周瀾在考驗他，看到到底站那一邊?

要麼就是讓他手上多沾點血，徹底斷了做牆頭草的念想和資格，以後一心一意的跟著他。

&ldo;怎麼樣?&rdo;周瀾噴出一縷煙，也不看他，隨意的問道。

&ldo;我去不合適，&rdo;賀駟低聲說，倒不是心虛，而是門關的那麼嚴，他下意識還是想保密，&ldo;團長，我想的什麼，逃不過的你的眼睛。你肯定你能明白，那都是我的兄弟，或者說，是我曾經的兄弟，他們有錯該付出代價，但我下不去手，你要派別人去我不攔著，但我不行。&rdo;

&ldo;抗命?&rdo;周瀾微微一笑。

&ldo;我做不到&rdo;賀駟取來菸灰缸，放在周瀾手邊，&ldo;我不想透過這個證明我對你忠心耿耿，我只能如實的告訴你，我做不到。&rdo;

&ldo;我知道你做不到&rdo;周瀾嘆了口氣，&ldo;所以我派你去。&rdo;

下午時分，賀駟帶著李國勝和其他幾名警衛班戰士，從馬雨霖營長裡調動兩個連計程車兵，壓著李樹森金小滿等幾個叛徒上路了。

一開始走大路，一共三兩卡車，第一輛和最後一輛是押運計程車兵，中間那輛是捆成粽子，塞著嘴的幾名&ldo;活埋&rdo;犯。

後來換山路，一眾犯人糖葫蘆似的串成串，前邊馬匹牽著，後邊人催著，往杜雲峰殞命的那片山崖去了。

先是工兵挖了個很寬的大坑，一眾犯人被賀駟踹著腿彎跪在旁邊看著自己施工中的&ldo;歸宿&rdo;，李樹森、金小滿虎視眈眈的看著賀駟，嘴裡使勁嚷嚷，可惜有破布塞著，能聽出來激憤，什麼都聽不清。

&ldo;不要急，不要急，你們造反的時候就得想到今天，哪有那麼一本萬利的事情，打江山時，只想著和大哥做皇帝，造反不成，還能放了你們不成?&rdo;賀駟風涼地說。

&ldo;嗚嗚……&rdo;金小滿的聲音最大，意思是有種把老子的嘴放開。

&ldo;放開也沒用，&rdo;賀駟打量著他，還帶著點笑：&ldo;你個結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囫圇個的，虧團長還那麼器重你。&rdo;

就像原來在黑鷹山上，他們哥幾個之間互相擠兌一樣。

小滿總是被擠兌的。

黑四兒總是那個暗中察言觀色，有好處落不下，挨批永遠輪不上他的主。

天寒地凍的，工兵的進展不算快，眼看到了傍晚。

&ldo;真他孃的冷，&rdo;賀駟催促工兵，&ldo;差不多就行了，速戰速決。&rdo;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