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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蘭有點不信，可於嬤嬤的確在呼吸，老人家仰著臉張著嘴，還打鼾呢。

晴蘭爬過去，在於嬤嬤耳邊喚道：&ldo;嬤嬤?&rdo;

於嬤嬤打鼾聲未停。

醫士終於來了。

晴蘭和步溪客一臉茫然，齊齊退開，讓出位置給醫士。

醫士又摸又掐，掰開嬤嬤的眼皮看，嬤嬤的眼珠骨碌碌轉著，還在。

醫士收回手，說道：&ldo;嬤嬤歲數大了，這些日子忙著照顧殿下，恐怕是沒睡好，這是睡熟了。&rdo;

步溪客呆愣道：&ldo;……別的沒問題?&rdo;

&ldo;無。&rdo;醫士說道，&ldo;稍微有些發熱，我開寫補藥就好。&rdo;

送走醫士後，步溪客和晴蘭站在門前，對視一眼，久久無言。

步溪客曲起手指，颳去晴蘭睫毛上的淚珠。

身後，嬤嬤的打鼾聲越來越響，轟隆如春雷。

晴蘭和步溪客：&ldo;噗嗤……哈哈哈哈，嚇死我了。&rdo;

兩人放聲大笑，晴蘭一邊笑一邊雙手合十，拿著嬤嬤的那串佛珠，唸了一聲：&ldo;上天保佑。&rdo;

步溪客道：&ldo;我就說，我們燕川靠近棲山福地，又有狐神護佑，怎麼會讓她老人家這麼早就離你而去?&rdo;

晴蘭：&ldo;真的要把我嚇死了，以為從此以後，這異鄉就只有我了……&rdo;

聽了這話，步溪客忽然一愣。

晴蘭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愧疚道：&ldo;抱歉……我並非把這裡當異鄉，雖不是皇都，但這裡是我的第二個故鄉，我想，以後我會埋骨此處……駙馬，別多心。&rdo;

步溪客搖了搖頭：&ldo;實話說，剛剛公主說出異鄉兩個字，我擔心的，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無法把這裡當做家鄉……&rdo;

晴蘭垂頭，慢慢嘆氣道：&ldo;有時，我確實會想皇都，可那似乎只是一種思緒，不可捉摸，虛無縹緲……等我再仔細想，卻發現，自己的懷念無法安放，我懷唸的到底是皇都的什麼?或許……或許是皇兄，是母后吧。&rdo;

&ldo;去年未能給你過生辰。&rdo;步溪客說，&ldo;今年，我有東西要送你，賀族的女子十七歲時，家中父兄會送她玉簪挽發……我知道公主不缺這些東西，但今年，我想補上。&rdo;

晴蘭微笑道：&ldo;那我讓你給我挽發。&rdo;

&ldo;好。&rdo;

晴蘭月中生辰，太后和皇帝送的賀禮提前到了。

可等禮到了才知，這些是給狐球的，並不是晴蘭的生辰禮。

晴蘭明顯失落了許多，送信人卻賀喜道：&ldo;殿下莫嘆氣，好禮還在後頭呢，皇上沒忘了您的。&rdo;

果不其然，生辰那天清早，皇都不僅送來了三車生辰禮，還派了禮官，帶來了聖旨。

皇兄給狐球賜名朝耀，封為和郡王。

步溪客接了旨，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禮官是掐著日子到的，送來的大禮是給狐球賜名封郡王，但日子卻是公主的生辰。

&ldo;看在大梁公主的份上，封此子為郡王。&rdo;

步溪客聽出了這個意思。

晴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