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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手裡的枝條沒放開，人在水面晃了個小圈，穩住了。

何風晚看著她們這一番動靜，瞠目結舌，心跳驟停好幾次。

公主病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一向走柔弱仙女路線，眼下才知不僅不恐水，還身強體壯輕易就撂倒了姜洲齡。

被江鶴繁託著，公主病手腳並用地經由其他人慢慢爬上岸。

她鞋沖沒了，渾身濕透。雙腳剛觸到岸邊就癱軟得站不住，她跪下，面白如紙，整個人篩糠一樣抖。

岸上的卓藍、何風晚和辜姐心急如焚，合力把她拖上來。

還等在水裡的姜洲齡惱羞成怒，開始破口大罵，高嚷公主病裝模作樣就是想她死，罵到一半哭了起來，哭聲由小變大，後來幾乎是呼天搶地。

江鶴繁看一眼頭頂那根細枝經她反覆拽扯，已經有了要折斷的趨勢，不由得騰起暴怒：&ldo;給我閉嘴！&rdo;

姜洲齡哆嗦著止住哭，眨著一雙淚眼看去。

&ldo;把手給我。&rdo;江鶴繁前傾著伸出手去。

姜洲齡頭髮一綹綹貼住頭皮，又哭又鬧樣子慘不忍睹。她目光陰沉沉的靜了片刻，隨即喊聲又起：&ldo;何風晚！我知道你來了！我要你來救我！&rdo;

喊聲有些破音，能聽出一絲魚死網破的意思。

她拒絕江鶴繁的施救，而他無法再往前，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

何風晚作勢上前，被卓藍拉住，斥道：&ldo;她瘋，你也跟著瘋？&rdo;

於是她停下。

姜洲齡淒切地哭喊：&ldo;說好了你幫我去探元逢的情況嘛！你幹嘛要勾引他！&rdo;

眾人始料不及，紛紛驚掉下巴，下意識轉向何風晚。

&ldo;那天要不是我生病了，把試鏡讓給你，你能面上嗎？那是我的機會啊！&rdo;

&ldo;你憑什麼每一步都比我順利！走得比我好！&rdo;

&ldo;我比你努力多了！憑什麼我命這麼不好？&rdo;姜洲齡喊痛喉嚨，咳了幾聲，躲過江鶴繁伸來的手，&ldo;別碰我！滾啊江鶴繁，你們都是一夥的！&rdo;

她繼續叫嚷：&ldo;何風晚！你不敢下來嗎？我要是死了，非找你背命！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do;

何風晚終於忍不下去，不顧卓藍阻攔，快步跑上前。她撐著人牆下水，恨不得拿爛泥糊住姜洲齡那張沒遮沒攔的嘴。

姜洲齡叫罵著，漸漸有了體力不支的跡象。但看到何風晚一點點靠近，她果然靜了下來。

水位慢慢覆上雙肩，何風晚讓江鶴繁扣住她的腰。

&ldo;不不，喘不上氣……&rdo;扣得太緊了，何風晚皺眉，回頭讓他鬆些手。

頭再轉回去，她視線與姜洲齡擦過，觸到那雙森然的眼睛，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是來不及了。

姜洲齡放開拉住枝條的手，全力一搏地張開胳膊，鉤住了何風晚的脖子。

遺憾江鶴繁聽從何風晚的話，正好把手鬆開了些。

等到他第一時間反應，下意識去撈，那兩人已沉到水下，隨激流捲走。

急速流動的水冷得瘮人，像一個個巴掌無情扇向何風晚的臉。水流進眼睛裡，激起她的刺痛。

她不停踢水，揮動雙臂試圖破水而出。

好不容易掙扎出了水面，吸進涼慡的空氣，她想要尖叫。可惜嘴一張開，那些冰涼的感覺淹沒了喉嚨，讓何風晚幾近窒息，頭又沉下去。

展開四肢什麼也碰不到，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身體受水中或大或小的漩渦與暗流裹挾，被水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