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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的翁雪小退一步，年輕的臉上有一種遲滯的生氣，再白皙的臉龐也掩不住那一層憔悴和無助。說心裡不介意是騙人的，一次兩次被人捅刀子，但是看到她那戰戰兢兢的模樣，想到她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的妹妹，而她到底是救過自己，唐格心裡又覺得可憐。

只是，再也無法將她視作朋友了。

一旦這樣決定，心裡便反而輕鬆起來，待翁雪那一句&ldo;抱歉&rdo;說出來，她也淡淡回復了一句沒關係。

這件事說到這地步，其實也是很好的結果，雖然她冷淡態度，而他一眼便知她並不是那種背後計較之人。崔問很滿意到此為止。

他站起來，客氣向管家告辭。

管家也跟著鬆了口氣，立刻預備送客。剛剛走了兩步，通訊響起來，他便對崔問點了點頭，折身去旁邊視訊處接聽。

翁雪跟在男人身後，慢慢一步一步走著。唐格見她仍是赤腳，白皙的腳背在暖烘烘的屋子裡呆了這麼久，仍然泛著紅，心裡不由一嘆。

真是，看不下去了。她轉開頭去。

眼看兩人便要錯開，翁雪忽然一頓，她很低很低喊了一聲：&ldo;格格。&rdo;

&ldo;你幫幫我……求求你……&rdo;她突然一下子跪了下來，撲在她的身前，不顧四周眾人的目光，輕聲哭泣起來，唐格一下愣住了。

翁雪緊緊拽著她的衣擺，頭靠在她腿上，一動也不動，她低低的嗓音帶著特有的柔弱無助：&ldo;格格，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安碧成迫使我那樣做的時候，我我腦子一團亂……我怎麼會想要害你‐‐&rdo;

她仰起頭，眼淚從眼角落下來。

唐格猛然被人這麼一跪，心頭一駭，想要退開，但裙子被她緊緊拽著，想要扶她起來，但是一隻手哪裡扶得動。

&ldo;你們快來幫忙啊!&rdo;她喊道。

兩個小丫頭如夢初醒一般上前去，一左一右想要將翁雪架開。

崔問皺了皺眉，看向地上的女人：&ldo;你這是做什麼?&rdo;翁雪卻不看他，只是望著唐格。

&ldo;格格，求你幫幫我……只要你向少帥求求情，他一定有辦法救出霜兒的。&rdo;她說，&ldo;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只要你肯幫忙……&rdo;

自家女人去求另外一個女人。崔問臉色有點僵，卻也沒有動。

&ldo;抱歉。&rdo;唐格垂下眼睛，&ldo;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厲害。&rdo;

&ldo;少帥那樣看重你，格格，只是舉手之勞。你知道昨晚安碧成離開的時候，他說了什麼嗎?他要我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格格，至少看在我們都曾在滿玉坊的份上，幫幫我好嗎?我求求你，只要你幫了我這次，我做什麼都願意……&rdo;

她說的情真意切，彷彿下一刻就真的可以就此死去。

沉默良久，唐格緩緩蹲下，用一隻手扳開了她緊拽住的裙擺。

&ldo;真的，對不起。&rdo;

初冬的陽光透過外間照射進來，明晃晃一片。女人的手緩緩垂下去，彷彿是失去生命的枯枝。

她的目光忽然變了，帶著深邃而幾乎難以察覺的哀傷和決絕。

&ldo;明明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為什麼你就不肯幫忙?如果霜兒死了，你就很高興嗎?是啊，我曾經對不起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