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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顏,你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媽媽嗎?&rdo;黎威突然開口問道。
洛芷顏轉頭看他,問,&ldo;您想讓我怎麼開口?您知道嗎?媽媽寧願把我嫁給乞丐,都不願讓我跟黎家有絲毫的聯絡。&rdo;她的聲音低了下來,&ldo;那麼多年來,媽媽一個人,過得也不容易。&rdo;
她知道,這件事拖不久了,媽媽很快會發現。
是謊言,就要做好被識破的覺悟。
&ldo;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只有我一個依靠。&rdo;洛芷顏雙眸定定地看著黎威,黎威忽地低頭,不敢跟洛芷顏對視。
陳莉不在的時候,洛芷顏才敢把沒有舉行婚禮,沒有大肆公開的原因說出來。
但說出來又能怎麼樣,黎威幫不了她的,任何人都幫不了她。就算黎獄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他還姓黎,對上媽媽,他不會有任何的法子。
洛瑩的倔強和頑固,洛芷顏很清楚。
&ldo;您不用擔心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好。&rdo;最後洛芷顏只能淡淡地開口。
&ldo;嗯。&rdo;黎威點頭,不再說話。
兩個人守著一個老人,都保持了沉默,這氣氛未免有些尷尬。
半響,黎獄才從門口進來,他俯身坐在洛芷顏的身邊,黎威遲疑半刻,慢慢地開口,&ldo;小獄,外婆的病情有好轉了嗎?&rdo;
&ldo;你沒有資格過問。&rdo;冷酷的聲音不帶任何溫情,黎獄甚至連看也沒有看黎威一眼,但坐在黎獄身邊的洛芷顏卻能感受到他壓抑著的怒火。
在老人面前,黎威斂起在別墅時跟黎獄對峙的強硬,聽到黎獄這般冷漠的話,也沒有反駁。
&ldo;對不起。&rdo;黎威低下頭顱,朝床上的老人深深地鞠躬,道歉。
&ldo;滾。&rdo;一聲暴戾的吼聲在安靜的病房響起,洛芷顏的手被黎獄握得生疼,她忍不住低呼一聲,聽到她的聲音,手上的力道才緩了下來。
&ldo;黎獄,你冷靜點!&rdo;洛芷顏擔心地反握住黎獄的大手,看著他焦急地說道。
黎威反而像是習慣了一般,沒有反駁黎獄的話,甚至像個被人牽著線的木偶,無神,麻木。
&ldo;外婆生病的時候你在做什麼?&rdo;黎獄冷冷地看著黎威,&ldo;如果當時能夠得到最好的治療,外婆會變成這樣嗎?&rdo;
老人生病的那時候,黎獄在國外,陳莉不滿黎威對老人的照顧,不許黎威把老人送到醫院,老人也未曾去求過他們,病這樣拖著,從小病惡化成大病。
黎威不說話,不是因為害怕黎獄的暴戾,而是因為他心裡沒底,他做錯了太多事,沒有一件事,他是做對了的。
&ldo;你不用道歉,我和外婆,還有媽媽,絕對不會原諒你。&rdo;黎獄的目光如冰箭,冷冷地射進了黎威的心裡,一句絕不原諒讓黎威只有死死握住桌子,才能坐端正。
洛芷顏呆呆地看著這個場面,突然發現,自己和洛瑩對黎威的恨意在黎獄的眼裡是多麼的渺小,她們只是恨黎威背叛拋棄了她們,而黎獄不是。
那種恨,是仇恨,是不帶任何溫情的疏離。
洛瑩雖說恨黎威,可眼睛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卻是柔情。
黎獄的恨,甚至讓站在他身側的洛芷顏手腳冰涼,她呆呆地看著那個滿臉冰霜的男人,他不該這樣的……
只是短短的幾秒,但洛芷顏卻覺得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那麼遠。
&ldo;我……我先走了。&rdo;黎威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