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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炎想了想,把自己目前的處境與困難告訴了賀清章。
賀清章聽了挑了挑眉,「炎哥兒,你覺得我大伯怎麼樣?」
「不敢妄議長輩,賀大伯為人隨和,學識淵博,對我這個小輩也是極好的。」
「那你拜我大伯為師唄。」
說的倒是簡單,洛炎苦笑,他一介農家子,又並非才學聲名在外,與賀大伯相識也是機緣巧合,在賀大伯的眼裡,自己也不過是自家小輩的一個朋友罷了。
看了洛炎那副表情,賀清章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撇了撇嘴。
「我大伯如今雖說致仕了,但好歹是個五品官,兩榜進士出身,最近每天都來我這看書,一方面是躲個清靜,另一方面,你不會真以為他這麼閒啊?」
「況且,我大伯那人只是看著隨和罷了,對於我爹,我大伯都懶得與他說幾句話,小輩更別提了,被我大伯指點的待遇,除了你我,也唯有一人罷了。」
聽聞此言,洛炎豁然開朗。
一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若真是如賀清章所言,這段時間,賀大伯想來也是在觀察他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賀大伯眼中,究竟留下了什麼樣的形象,想著這些日子,自己與賀大伯談笑間偶然提及的奇思妙想,不知會被如何看待?
洛炎心中有些惴惴,知道了賀大伯確實有收他為學生的打算,他有些不知所措了,第二天,也不知道怎樣去面對賀大伯,是裝作和原來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等待?還是主動出擊?或是試探一番?
第二日,洛炎站在書房門口,猶疑了一會兒,走了進來,看到賀大伯還沒有來,自己心裡好似鬆了口氣。
心緒不平,讀書難以專心,洛炎索性拿出一本本朝的字帖,練字,平心靜氣。
寫完最後一個字,剛放下手中的筆,一道聲音從洛炎的身後響起。
「何維之的《寒食帖》,你喜歡他的字?」
呼,嚇我一跳,賀大伯什麼時候來的?洛炎心中一驚,對於這個問題,洛炎想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實話。
「學生並不十分喜歡,練何大家的字,只是因為如今考官多推崇何大家的字罷了,是以多多練習。」
賀大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讀書吧」
洛炎拿出一本《大梁律》,與一本《大梁要案錄》對照著讀了起來。
洛炎讀書有個習慣,每到半個時辰,也就是現代的一個小時,都會歇息一小會兒,起身出門走走,看看天空,看看綠植,洗洗眼睛,長期坐著伏案讀書,無論是對眼睛,還是身體的頸椎腰部都不太好。
賀大伯有一日問起了洛炎為何坐不定,半個時辰便要起身一次?
洛炎如實回答後,賀大伯便到了時間同他一起在院子中走一走,散步的過程之中也會提一提自己讀了什麼書,問洛炎對這一段有何看法,在洛炎回答後,又會予以補充。
幾乎每日,賀大伯都要來到此處待上一兩個時辰,此時洛炎若是還看不出用意便是傻子了。
兩人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年後洛炎從小林村回到府城,帶了許多鄉下的土產作為年禮。
年後許敬軒回到府學,見了自己的兩位好友,道是家中祖父身體有恙,唯恐時日無多,準備將學籍轉回縣學去,也好方便盡孝。
洛炎和賀清章雖然有些惋惜,但「孝」字當頭,許敬軒本就是於祖父身邊教養長大的,不回去,他心難安。
洛炎除了在有感興趣的課程與夫子上課之時會前往府學以外,大部分都時間都待在賀宅,練字,讀書,聆聽教誨,寫寫話本,偶爾與賀清章出門溜達溜達,或是去書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