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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曾記得他。

他竟然知道我。

&ldo;楊叔叔啊，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四年之前，在姑臧城的那個下午嗎？&rdo;我扶著自己的長槍。

楊秋的臉色有些發青：&ldo;那……都是韓遂將軍的命令，我怎能不從？&rdo;

&ldo;這個，我自然知道。&rdo;我盡力用溫和的目光看著他，&ldo;他是西涼第一將軍，你們八部軍馬當然要聽他指揮。&rdo;

&ldo;是、是，馬將軍英明，還望饒小人一命。&rdo;楊秋可能看我神色和善，急忙放聲求饒。

&ldo;我和楊將軍沒有仇怨，當然不會想取將軍的性命啦。&rdo;我想我的神情一定更加溫和了，因為楊秋的臉色很明顯放晴了。

&ldo;可是，我爹要殺你們！&rdo;我臉色一正，放開了挺立著的長槍，&ldo;我怎能不從？&rdo;

楊秋的臉色也是一變，頓時如白紙般全無血色，只是微微地張著嘴，呆呆地看著我緩緩地從腰間拔出長刀，砍向他自己的頭顱。

鮮血飄飛，亂濺四方。

我滿臉都是腥臭的血。

大廳裡只聽得見婦孺的低聲哭泣。

傾斜著的長槍尚未落地。

我探了探手，抓起長槍，大步跨出門去。

第三十一章 月夜飛馳

&ldo;少爺，我部五千兵馬未曾折損一人，僅有四十餘人略有輕傷，均無大礙，隨時都可繼續上陣。&rdo;趙承已將各隊情況匯報於我。

我聽了之後倒也一驚，雖然是我偷襲在先，這場以五千敵五千的小規模殲滅戰，我方竟然無一人陣亡，還真是……大快人心。

不過……韓遂手下計程車兵不會都這麼弱吧？要真是這樣，老爹那場敗仗可敗得太窩囊了！難道老爹比他還弱很多嗎？

&ldo;整軍出發，奔赴金城。&rdo;我翻身上馬，將長槍向南邊一指，&ldo;趙承，令兄弟們休息片刻。半個時辰後全力向金城奔襲，儘快與老爹取得聯絡！&rdo;

趙承急忙領命下去佈置。

稍稍喘息了一陣之後，我與馬岱快馬加鞭，率領全軍從東門奔出。

據龐柔所查，金城是李堪駐守之地，距離枝陽與允吾都是不到一百里的路程，此時快馬奔去，還可以在夜色未深時趕到。

夜色漸漸濃了。

初春的晚上寒意依然刺骨，我清楚地感覺到韁繩上的冰涼，獅盔上的錦絨隨風飛舞著，我又想念起了娘。

娘，你再耐心地等待著，只要兩天的時間，你的兒子，定會為你報仇！

全力在馬上賓士，我的頭腦彷彿也被這徹骨的寒意所凍僵，竟然空白一片，只是催馬疾馳，待我感到心神稍得安寧之時，我已經看到了敵人灰色的營帳，以及火勢漸小的篝火堆。

&ldo;大哥，咱們衝進去？&rdo;小臉通紅的馬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後的兩千騎兵，我也回身看了看，他們同樣年輕的臉頰也被西涼的冷風吹得通紅一片。

&ldo;好，殺了李堪後休息兩個時辰！&rdo;我仍然不忘記高喊了一聲，&ldo;盡力減少損失，不得妄動百姓！&rdo;

身後的騎兵低低地齊吼了一聲，我與馬岱二人並頭殺進營裡。

守夜計程車卒登時全傻了眼，當他們手忙腳亂地發出警報之時，已被騎兵踏為碎骨。帳篷中計程車卒有匆忙間持刀劍衝出營帳的，也被鐵騎踏倒在地，雖然從明面上看起來是五千與五千的對陣，但騎兵藉助衝擊之勢，更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