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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是因為這個聲音的確給人一種無法捉摸的感覺。

感覺就是一個任何地方都可能出現的普通的聲音，卻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

但是，當這聲音現在發笑的時候，敏感銳利無比的烈君絕可以斷定了。

這個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雖然這聲音極力做到隱藏自己的氣息和特徵，但那種笑意，定然是一個女人。

沒有男人會在這個時候發笑的。

烈君絕又補充了一句：&ldo;你一個女子，為何要躲在這種詭異的地方，裝神弄鬼，你想要怎樣，出來，大家慢慢談。&rdo;

那聲音並沒有因為被看出自己是女子而有任何驚慌，聲音依舊是淡淡的：&ldo;我不想要怎樣，我只是問你這個問題，你願意付出你所有的一切，換你愛的女人的生命嗎？&rdo;

烈君絕沉默。

看著嬌嬌在他懷中面如死灰的模樣，他的心就好似被一刀一刀剜過。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絕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以及，這個身份，代表著些什麼責任。

&ldo;還要思考麼？那隻能說明，還不夠愛吧？&rdo;那女子的聲音里加了幾分譏誚，&ldo;我可以救她，但是你要告訴我，你能承受得起付出些什麼？&rdo;

&ldo;若你是要我個人的任何東西，我都可以給你。&rdo;烈君絕緊緊攥住手指，胸中波濤翻湧，卻只能極力冷靜下來，&ldo;但是若你要的不是&l;我本人&r;的東西，那麼，朕不會那麼輕易地給你的。&rdo;

他是一個皇帝。

作為皇帝，怎麼能為了一己私情，而付出自己的江山社稷呢？

&ldo;哦？那你的意思是，若是我要這江山，你是不給的了？&rdo;女人似乎一點也不驚奇，還是慢慢地開口，&ldo;即使你看這你心愛的女人在你面前死去，也一點考慮的餘地也沒有？&rdo;

烈君絕的眉頭緊緊蹙起。

女人又道：&ldo;你應該也知道，她為了保護你，受了很重的傷，失血過多，如果沒有恰當的醫藥，很可能就會引起高燒感染，就算不至於一命嗚呼，估計也會嚴重損害到經脈，跟活死人沒什麼區別。&rdo;

烈君絕的牙齒，狠狠地咬住嘴唇。

那女人的每一個字，都在他心上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是的，他是多麼不想看著她在他面前有事。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都要破口而出，說出他心中最直接的想法‐‐

不管了，什麼也不想管……

只要她能夠睜開眼睛！

只要她能夠再次在他面前展開笑顏！

只要她能夠牽著他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

那麼，這事件發生了什麼，是沉淪還是毀滅，又有什麼關係？

一直以來，他所承受的，實在太多了。

多麼想，只是為了自己，自己的感情，活一次。

那女人見烈君絕的脊背抽動，又補上一句：&ldo;其實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清楚的，這江山，無論誰做主人，只要不是殘暴無道的暴君，都不會差太多。你為何要執著呢？難道你真的捨不得那凌駕於世間之巔的感覺，山呼萬歲的感覺麼？&rdo;

烈君絕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指，緩緩地，萬分小心而憐愛地將嬌嬌面上的濕透的髮絲，撥到耳朵後面去。

她的臉，好冷。

冷得，就好似一塊冰一樣。

從前，他老是想，若是她安靜溫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