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離開(第1/3 頁)
雷鳴山暴雨之後,空氣清新,氣候爽朗,野獸紛紛出來覓食,天空當中也有飛鳥結群盤旋,伴隨著熱熱鬧鬧的蟲鳴雀唱,獸吟人聲,眾家弟兄們也已經將之前搭好的臨時住所全都加固了一遍,一時間,山上的眾家弟兄都沒什麼事情可做,閒著的李唐喊來宋鶴鳴說要出去走走,剛好遇到了一併無聊的楚天寒一起,朝著雷鳴山的四周閒逛。
三人一路賞景,一路看著山勢走向,整個雷鳴山還沒有被完全開發完全,越是往裡走三人也越是覺得這裡的情況遠比之前所在的馬羅山複雜的多,雷鳴山地形具備多樣化,有斷崖溝壑,亦有山谷山洞,高低錯落,山上有山泉水汨汨而流,隨著幾人越是深入檢視,楚天寒的心裡越是高興,以此地作為他們這一夥人的根據地再合適不過了,許多地方都是用兵的上佳地點,這裡不僅是晉陽府和西平郡的咽喉要道,而且地形複雜,輕易就能設定一些眼觀六路的絕佳崗哨。
“宋鶴鳴,我一直有一個感到奇怪的事想要問你,為何你從晉陽城來,渾身上下窮的衣不蔽體,卻不忘了讓李唐幫你將那一摞紙帶出來,好像叫什麼《假路問行》是吧,難不成有什麼說道?”行至一處僻靜之地,幾人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李唐老遠就看到樹上有果子,便前去採摘,眼下只有宋鶴鳴跟自己待在一起,這個悶葫蘆跟了一路也不說話,楚天寒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宋鶴鳴剛坐下沒多久,聽到有人問話後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說道:“軍師,想來你也聽過李唐先生說過我的一些事情,從晉陽離開也多虧了李唐先生的幫忙,我平生沒有什麼太多愛好,唯有詩書藏於胸,也曾三次參加科考,但是屢試不中,由於家中貧窮而不得不斷了再度趕考的念頭,我自覺也是讀過幾本書的,奈何身邊沒有多少人認可我的才華,若非李唐先生那日跟我洽談,恐怕我這一生就此潦倒下去了吧,《假路問行》,正是那日我同先生一起聊天所記錄來的,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本書彙集了我的心血,由先生髮問,我來作答,事後我也不斷整理修改,想著日後若有機會將其投入世間傳送,也算是成了一家之言吧。”
“《假路問行》,說白了就是借路問問下一步該怎麼走,沒想到李唐這麼個悠遊散仙派的人還能借著你的光出書立傳,有趣。”楚天寒笑道,他心中覺得,若非當時在楚家的時候他強行要求李唐讀了那麼多書,恐怕也不會有那麼多墨水傾訴吧。
“嘿嘿,軍師謬言了,李唐先生之才不亞於我,甚至比我高出不是一點半點,那日在王希化宅第裡隨口一說便是驚天之言,世事變遷,烈日陽光之下,尚有陰暗之處,李先生憑一己之力蕩平世間黑暗,無論是學識還是修為,都讓在下佩服之至。”
“佩服個屁,烈日驕陽,光照大地,地面之上,有山有水,有樹有人,別說什麼蕩平,人站在太陽底下尚且有一團黑色影子不能去除,這世間黑暗又怎麼會是憑著一人之力就能掃平乾淨的呢?”楚天寒感嘆一聲,用手指在地上畫著令人看不懂的東西。
“軍師說的是,可人對黑暗總有寬容的程度,正如天氣炎熱,我們渴望一片綠蔭一般寬容,種植田地,我們知道那些生在陽光下的農作物才能生的好,韭菜遇光而生韭菜,背光而生韭黃,我這麼說,只是心裡覺得亮堂,誰不曾做過錯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是啊,怕就怕在明知是錯,偏要向那虎山行,心若不善,也會對那些做盡千般萬般的好事的人產生斥責,心若黑暗,那些欺男霸女燒殺搶掠之人也不會覺得自己錯了,一陰一陽之謂道,壞人那麼多,如果沒了好人的陪襯,壞人終究不會凸顯出來,反之也是這個道理,這世上的道理萬萬千千,聖人早就已經說透了,只是今人不自知,即便知道,也並非人的本意。”
“先生是說壞人必須存在,正如好人一樣也必須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