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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河之畔,幾人飲陳釀,聊國事,興起時沈大人以箸擊石,羅元宇舞劍助興。都微醺時,陳繼隆笑看成韶一眼:&ldo;你和你父親真像,他泉下有知得女如此,必是欣慰。&rdo;話終是要說到正題,幾人都算得顧林成的追隨者,對如今天下大勢也有同道見解,針砭時弊,聊得酣暢淋漓。待顧韶把東契細作和潯陽水患的事串起來說給他們聽,幾人都默了一會,陳繼隆狠嘆一聲:&ldo;兵部三天前收到奏報,已上奏疏,可奏疏到了樞密院就被駁回,理由自然隨他們找,真正的道理咱們心中都有數,這是怕起戰事了情勢不受控制。在他們眼裡,此次禍亂約是和先前相等,等真鬧起來,派兵兩三天就可鎮壓。可如今東契細作的事證明,此次會有大禍,如今言安且治者,非愚則諛。就不知各位,可有良方能解此難?&rdo;
陸英廉啊了一聲:&ldo;此事要先有鐵證,而後才能說動太子進言聖上,他處事雖謹慎,但只要鐵證如山,如此功勞唾手可得又豈會不要。要鐵證就要有他信得過的人去潯陽,將潯陽當前的情況摸得再細些,再匯言成冊上報於他,想來是可行。就是這人選,各位可有舉薦?&rdo;
‐‐&ldo;要說太子最信任的人,誰人比得過高懷逸啊。&rdo;
羅元宇玩笑的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看向他,他尷尬的摸摸頭:&ldo;我不該亂講話,我錯了。&rdo;沈德順嗯了一聲:&ldo;是玩笑也不是玩笑,她一女子去潯陽本就險阻重重,再有,誰又能說動她去?不過若是此事能成,太子必會向皇帝進言,他對高懷逸,從來都不一般,這是有目共睹的事。上次為她訓斥太子妃的事鬧得後宮好一頓不安寧,兩人之間必是有真情羈絆,才能如此。各位怎麼看?小韶,你怎麼看這件事。&rdo;
顧韶欲言又止,先說第一層顧慮,高懷逸去潯陽,那自然是非常不妥,也不必要。潯陽之事,該明瞭的人心中都明瞭,她一介弱女子,實在沒必要攙和此等兇險之事。再者就算她說得動太子向皇帝進言,皇帝又是否真能如大家所願速迅發兵潯陽平叛,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才是天下最怕戰事一起戰火燎原的人。最後,她搖了搖扇子嘆了一聲,這事怕是…來不及了。
此次邀約三人前來,她正是想說最後一層顧慮。能在短時間內聚攏流民說明事先就有計劃,那位首領值得東契派細作前來接觸,必是有過人之處,既然如此,他必會汲取先前人的教訓,前面舉兵之人大多行事拖拉,訊息外洩,等真正要動時,朝廷早已佈防好,只等甕中捉鱉。如今朝廷已得奏報,以她推算,此時潯陽那邊怕是已經打起來了,潯陽到永安跑八百里急遞也要三天,永安最早也要後天清晨才能收到八百里急報,到時潯陽是否淪陷也不好說。
她說完,幾人都略訝異的看著她,好一會沒作聲,她見大家都不言語,只好再接著說:&ldo;在下鬥膽推算,此次起兵造反的首領應是潯陽掌兵權的人,拉攏了當地富貴之流,許諾一朝登位,他們必是開國功臣,這才能在短短時間內達到人力與物力迅速聚攏的效果。若我沒記錯,當年魏王南征,回朝時路過潯陽遇到幾十年一遇的大水患,故將佽飛衛一營一千多人留在當地治水患築堤壩,後來不知為何那營佽飛衛就一直留守當地當了廂軍。如今看來他們怕是一直在精兵作訓,更新換代也未有怠慢,領的是廂軍之名,存的是禁軍之力。&rdo;
她把這來龍去脈都說得明白,幾人更是心生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陳繼隆更是心生感嘆,此時的顧韶,竟像極了顧林成。這念頭一起,他趕緊回神:&ldo;既然你都已經把話說透,那就乾脆些,後續的法子也說出來吧。&rdo;
顧韶也不賣關子,點點頭繼續說:&ldo;如今之計,只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