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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話時漫不經心,但說著無疑問者有心,宴喜臣頗為仔細地觀察他的神色,不確定杜亞琛的喜怒。
「我一定也把你藏得很深。」
杜亞琛在宴喜臣耳邊笑:「我絕對相信。」
「簡言之,表裡世界雖然有差別,但整個空間就是以你的意志為核心產生的。你將一部分意志的權利交到了該隱,或者說方爍手中,因為你心中對他有愧,對嗎。剩下的,即使是以個人為意志所誕生的表世界,那也都是你潛意識的授意。」
說到這裡,杜亞琛嘆了口氣:「你希望打造一個人人都滿意的烏託邦,美夢,連你自己都無法解釋這樣的意志空間究竟為何能干涉現實世界,但它的確干涉到了。將死之人的,或心有不甘的,對這個世界充滿絕望,怨恨的人,突然間有一天忘記了一切,進入了你塑造的美麗新世界——」
「別說了。」宴喜臣頭疼地按著腦袋。
「你才是這個世界最源頭的結,而方爍是解開這個結的關鍵,這也是為什麼我非要你找到真正的方爍不可。」
杜亞琛和宴喜臣稍作商量,兩人都認為有必要去一趟宴喜臣裡世界中的『基輔』。畢竟,記憶中大部分與方爍在一起的時間,都來源於鷹眼。那是宴喜臣人生的轉折點,鷹眼於他來說是第二個家,對更早期就進入鷹眼的方爍來說,鷹眼有更重的分量。
杜亞琛和宴喜臣當時一個在廚房做早餐,一個蹲在地攤上檢查包裹,都被這一聲響動嚇出了傭兵的本能反應。宴喜臣從圍裙後飛快掏出一把手槍,杜亞琛隨手就拎起放在地攤上的衝鋒鎗,他們不約而同第一時間端起武器對準玄關,然後看到了……
彷彿不良少年帶著他的小弟來踢館似的段明逸和羅森。羅森還能收斂點,緘默慣了,這會低眉順眼地站在一側。段明逸看起來就很過分,單手扛著槍,槍桿反手扛在肩上,他這樣的造勢不讓人聯想到踢館都難。
好在屋裡的兩位傭兵沒有在門開的第一時間就把對面掃射成馬蜂窩,反倒是門口的段明逸看這二人一副傭兵夫婦即將出門遠遊的架勢,當即脾氣就起了。當然,對面宴喜臣的驚訝不比他少。他皺著眉,甚至一手拎著鍋鏟一手握著手槍沒動作,直到段明逸實在看不下去,走進來將門一腳揣上。
「又是這樣,你們兩個總能先在表世界互相碰頭,我們總要苦找一番。」
宴喜臣收槍,抽緊很多天的心情,這一刻奇怪地放鬆下來。他好笑道:「或許因為我們兩個心有靈犀?」
段明逸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糧,不想理會他,側身讓身後的羅森進來,羅森恭敬地對杜亞琛點了點頭:「老大。」
宴喜臣和杜亞琛的原計劃是早點出門,趕在中午太陽毒辣之前上路,現在這個計劃因去而復返的羅森和段明逸打斷。杜亞琛沒什麼表示,羅森進門不久後就將他拉到另一邊說玫瑰的情況。倒是宴喜臣,和段明逸兩次在表世界共事後,之前的距離感拉近不少,段明逸也不再動不動一張死人臉了。
他們正式上路不但沒趕上太陽最毒辣的時段,甚至錯過了那時段。四個人驅車離開時,天氣正像個蒸籠。羅森和段明逸其實沒用多久時間跟他們描述裡世界近期的事,杜亞琛看上去對玫瑰比較擔心,跟羅森多問了幾句。這一來二去,上路的時間就有些晚了。
「為什麼要去基輔?」等上了路,段明逸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宴喜臣問起話來。
杜亞琛開車,偶爾瞥宴喜臣一眼,每次宴喜臣都能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些內容來。
「基輔是一切的起點,也是一切的終點。我給守望人們修的信中講的相信,相信你也看過。」宴喜臣回答段明逸時,忽然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他剛來裡世界的時候,也是這樣問東問西,對一切既懼怕又好奇,更多的是種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