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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喜臣眼見著老江從一本正經的老幹部變成了個老油條,臉上的表情也鮮活起來,頓時有些不適應。
旋即他又想,這樣的老江恐怕才是平日跟杜亞琛相處時的真面目。
一想到這裡,宴喜臣又有些跑神了。
他知道玫瑰的話沒錯,告訴他,其實等於告訴羅森。但先告訴宴喜臣,宴喜臣會來和守望人們求證,總比單槍匹馬進表世界要安全得多。
老江的話驗證了玫瑰的猜想,他高深莫測地摩擦著酒杯邊沿,觀察宴喜臣臉上的變化。他沒直說杜亞琛在哪,給出的是警告。
「裡世界是溫柔鄉,是烏託邦,不僅僅剛開始在裡面沉溺的人很難醒來,而且後來如果再回去,待的時間久了也會慢慢忘記外面的事,只是沉醉在自己的表世界假象中。」
宴喜臣皺眉,他又想到那天杜亞琛渾身是血地推門摔進來的樣子。
「如果表世界真是這樣,他怎麼會在自己的表世界,烏託邦裡被傷得那麼重?」
「他的傷很有可能是在表世界之外受的。」
宴喜臣傾身:「怎麼說?」
「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在躲什麼人。」
宴喜臣目光灼灼:「該隱。」
老江打了個榧子,這作態宴喜臣真不習慣:「該隱是無敵的,如果整個表裡世界能傷他到那種程度的,除了該隱我不作他想。說不定,只剩下表世界是他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宴喜臣聽著心頭髮顫,垂著眼,睫毛蒲扇:「告訴我,該怎麼做?」
老江讚賞:「你是天生的戰士,和他一樣。以個人意志為規則的表世界,除了主人之外也可以被開啟通道,但開啟通道的必須是他信任的人。」
兩天後,凌晨。
宴喜臣在昏黃的燈光下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忽然發現在裡世界這麼久,屬於他的東西並沒有因為時間的增長而變多。收拾來收拾去,統共也就那麼幾樣東西。
宴喜臣跟老江談妥的當天,宴喜臣問他要兩個人,一個是羅森,一個是段明逸。如果守望人們一定要安排誰跟他一同進入杜亞琛的表世界,宴喜臣只願意信任這兩人。
宴喜臣收拾好包,抬眼看到羅森不知什麼時候靠在牆上,抽著一支煙。
「沒有關係嗎?跟那小子一起。」
「我相信他。」宴喜臣頭都沒有抬,「倒是你,留玫瑰一個人在這沒關係嗎?」
「當然有。」羅森掐了煙,走兩步到他面前蹲下來,「這事我交給老江管了,我走的時候她啥樣,回來時候也得是啥樣。」
宴喜臣跟羅森對視了兩秒,羅森眼裡有很沉的情緒。
他和羅森同時站起身:「喂,其實你喜歡她吧?」
羅森用一種好笑的目光看著他,彷彿在說他多此一問:「這都看出來了,不容易啊。」
宴喜臣被調侃也不生氣,跟在羅森背後下樓,遠遠地看到段明逸已經在樓下等他們了。
在走出樓前,宴喜臣再次叫住羅森:「你有沒有跟她提起過?」
「我不說。」羅森坦然地一搖頭,「她心裡也知道。」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有沒有說出口是一回事。有些話早點說出口是好事,不要拖到最後,都沒有時間了。」宴喜臣低下頭笑笑,不知是給羅森,還是給自己的笑。
羅森瞥他一眼,忽然把菸頭往地上一砸,抬胳膊掛在宴喜臣肩膀上:「你跟老大?」
宴喜臣沒有別過頭:「以前是我太磨蹭,現在想想,我跟他都有這毛病。跟你說這個幹嘛,走了,去找他!」
還是那輛吉普車,還是羅森開車,還是熟悉的街道和景象,他們很快出了a區的邊界,往e區開去。
昨天老江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