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3 頁)
秦朗忍不住嘆氣,又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我到底怎麼了?
他在這裡等她,足足三個小時。前所未有的等待,前所未有的心煩意亂。
他以為她不會來了,出了酒吧準備給她打電話,剛出門就看到她臉色蒼白血色全無地倒在地上。那一刻他嚇得幾乎失措,心臟快跳到嗓子眼。他這一生經歷過生死,灑過鮮血,子彈從耳邊擦過,仍然從無畏懼,不知害怕為何物。而這一刻,他害怕了,他竟然怔住,不敢挪步。
張朝暉跟了出來,猛然看到眼前狀況,頓時也愣住,他很快反應過來上前推秦朗,問你忤那兒幹嘛呢,快看看人怎麼了!
秦朗好似突然清醒過來,大步上前蹲下身,一隻手托住她頸部,另一隻手去觸控頸動脈。
平穩有力。他呼地鬆了一口氣,突如其來的驚懼讓他全身直冒冷汗,直到感覺她身體散發出溫熱的氣息,劇烈的心跳和慌亂才漸漸平復。
張朝暉安慰他,脈博和呼吸平穩,沒有外傷,沒有其他突發性疾病現象,應該只是單純的暈厥,可能是低血糖或者疲勞過度所致,不用太擔心,帶她去醫院看了再說。
秦朗恍然似地看了張朝暉一眼,又低下頭去,只目不轉睛盯著那姑娘。張朝暉不禁啞然一笑搖頭嘆息:果然是本命,你小子終於也有今天!
夢裡,十二歲的少女仍蹲在路邊低聲哭泣。
紀海潮內心愴然,想走過去給她一些安慰,卻依稀看見記憶中早已遠去的軍車停了下來。
車上那個模糊的背影轉過身,原本青春飛揚的面孔漸漸變了模樣。
她在心裡喊出他的名字,秦朗。他一身戎裝,那麼英挺,那麼帥。
可是,記憶中的軍車仍然離她遠去,帶走了十二歲少女的迷戀,也帶走了她全部的理想。
她在夢裡一片惘然,或許,他們註定都是要從我的生命中離去的吧。
紀海潮掙扎著想要醒來,卻又在半夢半醒中貪戀那環抱著自己的令人淪陷的溫暖和安心,彷彿被人小心地包裹、呵護,還有熟悉的令人迷醉的氣息,淡淡的煙糙香,來自一個幹慡的寬厚的所在,她情不自禁想要索取更多。
秦朗感覺她在自己懷裡動了動,以為她要醒來。不料她的身體又貼緊了一些,鬆開自己被她攥得死死的衣服,卻將一隻胳膊伸進他敝開的外套,貼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環住他的腰,另一隻手則滑過他的胸前,藤一般攀上了他的肩。
這個姿勢,實在太過親密,太過信任。他無法描述心中滋味,是甜蜜欣喜,又似惴惴不安。
她似乎不太舒服地挪動了一下身子,象只焦躁的小獸抬起下巴,臉往上蹭了蹭。
她蒼白渴水的唇彷佛在索取滋潤,清香急促的鼻息撲天蓋地而來。秦朗覺得自己被什麼淹沒了,全身的面板都象著了火一般開始發熱,口乾舌燥,然後他感覺腹部一緊,身體竟然隱隱起了一絲反應。
該死!他沖自己暗罵了一聲。想老子浪蕩一生,風流一世,從來只有老子招花逗糙,今天竟被這小丫頭破了功,定力全無。
張朝暉從後視鏡中瞥到他僵硬怪異的表情,隨口問道,&ldo;怎麼了?&rdo;
這一問秦朗居然紅了臉,狠心將紀海潮的頭輕輕擺正,就聽見張朝暉&ldo;哧&rdo;地一聲咧嘴笑開。
秦朗瞪他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時,紀海潮嗯了一聲,身子動了動,幾秒後,突然猛地抽身坐了起來。
秦朗懷裡一空,一時竟不適應,怔住了。
四目相對,紀海潮終於清醒過來,一瞬臉紅耳熱,無比尷尬。
張朝暉見這二人純情羞澀簡直跟初次約會的中學生,半晌誰都不開口說話,只好忍住狂笑的衝動豁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