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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進了院門，三個人又嘰嘰喳喳的問若華前廳發生的事。若華三言兩語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三人又感嘆沈宛清活該、沈夫人威武云云。

若華又瞅了瞅槿秀的臉，仍有微紅的印子，便問道：&ldo;還疼麼？&rdo;

槿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若華問的是自己，搖搖頭道：&ldo;小姐幫我出了氣，就算再疼這會兒也都不疼了。&rdo;

若華聽她這話，嘆了口氣：&ldo;你要記住沈宛清是主子，就算她千錯萬錯，你也得對她恭恭敬敬的。你以為你甩那些臉子，她瞧不見？&rdo;

槿秀得了訓，撅著嘴低頭應著&ldo;是&rdo;，

淑秋經了這事，覺得自家小姐像變了個人似得。從前都是小姐肆意妄為，她們在一旁勸誡提點，現在倒反了過來。

今日出了那事之後，沈老夫人一反常態，沒有讓季氏侍奉左右。季氏也樂得清閒，在送走孟晟睿之後，便差人叫若華到正房用飯。

季氏想著若華今日受了委屈，讓廚房做了若華最愛吃的水晶龍鳳羔，若華一進屋便聞道濃濃的棗末味兒。

見若華伸著鼻子嗅個不停的樣子，季氏嗔怪道：&ldo;一點女兒家的樣兒都沒有。&rdo;

若華見了桌上那大盤子水晶龍鳳羔，樂開了花：&ldo;又沒旁人在，這女兒家的樣兒做給誰看？母親先讓我動筷子才是要緊事。&rdo;

季氏無奈：&ldo;行了，行了，快吃罷。&rdo;說著自己也拿起筷子給若華夾菜，若華碗裡的菜頓時堆了老高。

雖說是母女倆一塊用飯，但這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不能壞，季氏與若華放下筷子前都一言不發。

待用過了飯，季氏讓周嬤嬤將桌上的碗碟撤了，周嬤嬤領著兩個小丫鬟收拾打整。

季氏拿著手絹抹了抹嘴，朝周嬤嬤問道：&ldo;表小姐那邊如何了？找人送飯了麼？&rdo;

周嬤嬤躬身回道：&ldo;已經送去了。&rdo;

季氏點了點頭，高門大院是非多，丹陽沈府本就不是個清靜的地兒。從前沈老爺未被調到京州之時，季氏在丹陽也吃了不少苦頭。

沈宛清在丹陽生活了十多年，早就被這大染缸染上了色。她的所作所為雖讓季氏惱怒，可在季氏眼裡沈宛清也只是個孩子，她也做不到對沈宛清不聞不問。

周嬤嬤三下兩下將桌子收了個乾淨，季氏從凳上起身，若華忙去扶。待將季氏扶到裡屋的坐榻上，若華又拿了靠枕墊在季氏背後。季氏朝若華笑了笑，還是女兒貼心。

第二十四章 何氏離京

沈宛清在側院這兩日不吵也不鬧，倒是安分守己。沈老夫人按原定的行程，準備明日辰時出京州城。

季氏此時正招呼著府裡的下人準備路上的食糧，沈老爺則在屋裡陪沈老夫人說話，說的無非就是些囑咐關懷的話。

沈老夫人來的時候是輕裝簡行，臨走了季氏又給添了不少東西。除了給親戚妯娌備的禮，也給沈老夫人買了不少，沈老夫人來時備的三輛馬車現在都不夠用。季氏又給租了倆張車，這會兒正在側門的巷子裡裝東西，呯呤嗙啷的吵得很。

若華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點了燈倚在榻上看起了書。

沈府有規矩，每個院子裡的下人需輪流在主子屋外守夜，直到醜時一刻為止。秋雲此時正在屋外守夜，見若華屋裡熄了的燈又亮了起來，便在外面敲了敲門：&ldo;小姐？怎的還不睡？&rdo;

若華放下書，回道：&ldo;睡不著，起來看會兒書。&rdo;

秋雲聞言，又道：&ldo;明兒還得跟夫人一塊兒去送老夫人呢，小姐還是早些睡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