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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夫人這悠悠一句，說的是三分悽苦、七分無奈，倒像在說自己一般。

&ldo;即便是鏡中花、水中月，只要能看得到那就是有。只它是存在的，就一定能得到。&rdo;若華這話亦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些日子，沈府的安逸生活讓若華有些忘了居安思危。

文華夫人走了兩步，頓住：&ldo;女子太要強，可不見得是件好事。&rdo;

若華則道：&ldo;凡事爭一爭，總比坐著無動於衷的好，說不定還能得償所願。&rdo;

文華夫人淡淡一笑，撇開方才那話題，轉而道：&ldo;今年入了冬，你母親要到晉陽來，你同她一道來吧。晉陽映秀山上的臘梅開得盛，我帶你去瞧瞧。&rdo;

季氏往年入了冬便會帶若華回了汝南侯府探親。之後，會再到晉陽拜訪譚文清一家，替沈老爺拜訪譚文清這位故友。

而若華通常會被留在汝南侯府，不會與季氏同去。一來，拜訪譚文清一家又沒有若華什麼事；二來，季氏嫌帶上若華費事，一個人早去早回不耽誤時辰。

可若華聽了文華夫人這話不由顰眉，這語氣像極了一位故人：&ldo;好，待我與母親商量商量。&rdo;

文華夫人卻道：&ldo;不必商量，我已經同你母親說過了，你到時候跟她一同來就行。&rdo;

她話都到了這份上，若華也不好再說什麼回絕的話，只得點頭答應。

文華夫人見若華應下，笑道：&ldo;如此甚好，我有些乏了，咱們都回屋歇息去罷。&rdo;

若華這才注意到，倆人已走到了月洞門前的槐樹下，便對她回道是。

淑秋在槐樹下蹲著，見倆人過來，忙站了起來：&ldo;夫人，小姐。&rdo;

文華夫人點了點頭：&ldo;帶你家小姐回屋歇息去。&rdo;

淑秋應了聲好，拎者燈籠待為若華引路。若華卻站著不動，目送文華夫人走遠。

&ldo;淑秋，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有回魂之術？&rdo;

淑秋被若華這問題嚇了一跳，望了望遠處還隱約能見的文華夫人：&ldo;我聽說南蠻有苗疆之族善巫蠱之術，也許可以回魂。不過那也只是傳說，又沒人見過。小姐大半夜的說這些，怪嚇人的。&rdo;

若華嘆了嘆氣：&ldo;也是，沒人見過便是沒有吧，興許只是我想太多了。&rdo;

淑秋點頭，望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一陣寒慄，伸手拉起若華往回走……

那晚之後，文華夫人早早離開京州，回了晉陽。季氏也同若華說了，入冬帶她同去拜訪一事。

自及笄禮之後，若華便開始整日的盤點繡坊的帳目。季氏也是鐵了心不插手，若華都快在書桌前生根了。

若華當初想方設法將宮裡那筆生意接下，本是想讓繡坊打響名聲。如今繡坊名聲起來了，若華倒覺得還不如沒名聲的好。

淑秋端了些茶點進屋：&ldo;小姐，可得快些將這些帳目算清了，你可是答應了咱們今兒出去玩的。&rdo;

今兒正是乞巧節，淑秋她們早早便央著若華領她們上街遊玩。若華記憶中，乞巧節年年都會出新花樣，今年有一出天女散花的燈會演出。那位撒花的天女，可是京州有名的舞姬蘇影憐。

若華板著指頭算了算，這已經是淑秋今日第三回催她了。

若華將淑秋備的茶水端起來喝了兩口，道：&ldo;你就別催了，越催越慢。&rdo;

淑秋聽了連忙過來，對著若華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的：&ldo;小姐，我不催了還不成麼？您老人家行行好，就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