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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兄弟們鬧累了，都睡在了樓下。方烈白天太過興奮，很早就爬上了那張大大的床。

只有方至和艾周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不想睡。他們沒開燈，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緩緩散開一片銀霜。

方至問她：&ldo;你什麼時候把那些舊東西帶過來的？&rdo;

&ldo;去年寒假，我去你的老房子，你的鄰居讓我給你帶過來。我本來想給你做生日禮物的，沒想到方叔叔先過了。&rdo;艾周靠在方至的懷裡，輕聲說，&ldo;我和小鹿準備的驚喜還可以嗎？&rdo;

&ldo;還以。&rdo;方至領導似的點點頭。

&ldo;只是還可以嗎？&rdo;

&ldo;嗯，是非常可以。&rdo;

&ldo;不是特別可以嗎？&rdo;

方至伸手扳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雙眼說：&ldo;艾周，謝謝你。&rdo;

方至突然這麼認真地說謝謝，艾周反倒有點兒無措了。她說：&ldo;其實……也沒什麼了。&rdo;

&ldo;我是說真的，謝謝你讓我有機會告訴他，我戀愛了。&rdo;

艾周有點兒臉紅，說：&ldo;你這個炫女朋友狂魔，這事有那麼重要嗎？&rdo;

&ldo;所有得不到的東西，都很重要。&rdo;

那一刻，艾周才發覺，方至的心裡仍然住著個小男孩。不論他怎樣成熟地照料著越來越像孩子的父親，他的內心，依舊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同與祝福。

艾周仰著頭，方至的面孔離得極近，呼吸輕輕溫熱她的面板。她說：&ldo;討厭，別這麼一本正經的。&rdo;

&ldo;你怕？&rdo;

&ldo;不是啊，是你一本正經的時候，最撩人。&rdo;

艾周感受到方至圈著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緊，平緩的呼吸，也變得沉重。她知道，某些事情要發生了。她說：&ldo;方至，咱倆的姿勢不太對。&rdo;

&ldo;有什麼不對？&rdo;

方至整個身體都壓了過來，她觸到他衣服下堅硬滾燙的肌肉，像一團燃燒的火。

艾周說：&ldo;你知道，我準備這些，是為了撲倒你的。&rdo;

方至俯視著她，冷毅的面孔在月光下發出淡淡的光。他說：&ldo;艾周，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必須是我撲倒你。&rdo;

說完，他不容置疑地吻了她。

艾周感到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身體一點兒一點兒地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她的每一個細胞都變得極度敏感。她感受得到穿窗而入的風，月光裡飛舞的灰塵，輕輕撞擊著她的肌膚。其實她第一次離家出走，就是和眼前這個男孩吧。她和他頭碰著頭，睡在同樣老舊的沙發上。

原來，命運早早就註定了今天的緣分。她抱緊他的身體說：&ldo;方至，告訴我，你是愛我的。&rdo;

方至在她耳邊說：&ldo;我說過，你肯定是我的，你也將永遠是我的。我愛你。&rdo;

艾周感到方至一瞬間刺進自己的身體，疼痛與興奮一併飛散到秋天的空氣裡……

第二天清晨，汪鹿和小爆做了早點叫大家起來吃。別墅的後園，有一張白色的，長長的野餐桌。大家圍坐在一起，像一個家。

小浩克和小爆嘻嘻哈哈地說笑打鬧。艾周看著他們瘋，特別安靜。她說不上來心裡的感覺，反正只想靜靜地聽別人說話。桌子上的果汁沒有了，她拿起玻璃壺問汪鹿：&ldo;還有果汁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