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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ldo;……沒什麼。&rdo;

&ldo;剛才叫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rdo;陳水章自言自語似的嘀咕幾句，又問道，&ldo;你看看我畫得怎麼樣？&rdo;

期待肯定的語氣藏都藏不住，還有一兩分得意。

宿碧看向陳水章手裡的畫板，畫中卡爾神父姿態放鬆地坐在長沙發上，身上穿著神父們平日裡穿著的黑白色便裝，頭髮花白卻整齊，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精神矍鑠。

黑白素描畫得逼真且傳神，如同照片一樣寫實。

&ldo;繪畫上我是門外漢。&rdo;宿碧仔細端詳畫像之後笑了笑說，&ldo;不過真的很傳神。&rdo;

陳水章笑起來，將鉛筆往耳後一別，拿著畫去給卡爾神父看，嘴上謙虛道，&ldo;只是一幅速寫。&rdo;

卡爾神父讚嘆一聲，接著想起什麼似的說道，&ldo;我認識一位鹿陽的教會大學的美術老師，他常來我家裡做客，如果有機會你們倒是可以見一見，肯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rdo;

鹿陽只有一所教會大學，名為燕陵大學。教會大學學費通常最為高昂，裡面的繪畫老師當然也不會是簡單人物，能有這樣的好機會陳水章當然求之不得。

&ldo;那太好了，謝謝您！&rdo;

卡爾神父笑道，&ldo;不用客氣。&rdo;

說完他又看一眼牆上的掛鍾，想了想說，&ldo;時間不早了，你們現在再找地方安頓也太麻煩，作為畫像的報酬，住處的問題我來想辦法吧。&rdo;

&ldo;這怎麼行！說好畫像是晚餐的報酬，跟著宿碧蹭吃蹭喝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今晚我找個旅館落腳就行。&rdo;

&ldo;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像宿碧一樣交房租給我就行。&rdo;卡爾神父又笑起來，&ldo;我恨不得多個人給我交房租呢。&rdo;

見過卡爾神父這棟小洋樓，陳水章聽著他口中的房租價格心裡直打鼓，想著恐怕只能找廉價的房子才租得起。這麼一想就有些窘迫，他揉了揉頭髮，耳根一點點泛紅。

讓她看見這一出實在丟人。

&ldo;卡爾神父……我……&rdo;

卡爾神父當然沒忘記陳水章說他家道中落四處打工的事，想著這個年輕人坦率真誠招人喜歡，幫他一把也是做一件好事，於是不忍心看他臉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句子，起身說道，&ldo;房租跟宿碧的一樣，給平常價格的三分之一就行。你心裡過意不去以後來給我打工。&rdo;

……

卡爾神父租給他們的房子只有一街之隔，一路帶著他們過去之後就拿出鑰匙交給兩個人，再告訴他們附近哪裡能購得日用品。

等人走了，陳水章才稀里糊塗地問，&ldo;打什麼工？&rdo;

宿碧答道，&ldo;卡爾神父所在的教堂辦了一所教會小學，收留了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平時他們就在教會小學裡念書。不過因為免費，所以招不到幾個老師。我來之前跟神父透過信，他說希望我能去那裡照顧孩子們，以此抵消部分房租費用。&rdo;

說著宿碧又想起自己那個沒能活下來的女兒，心裡一陣酸澀。

懷孕時有多期待她的到來，得知噩耗時就有多痛苦。

不過宿碧很快又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將行李放下後，兩人一同去採買些日用品。走在路上宿碧倏的笑起來，陳水章聽見動靜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過頭問道，&ldo;笑什麼？&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