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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來了？&rdo;宿碧一愣，&ldo;不是說要在國外待好幾年？&rdo;

&ldo;誰知道呢。若小姐你們哪天見面了，就試著問問吧，可別是有了什麼難處，那也怪可惜的，就這麼半途回來了。&rdo;

宿碧有些憂心地點了點頭。雖然她是期待能舊友重逢，但如果這要以什麼不好的事為前提，那她寧願再多幾年不見。

急歸急，她現在月份大了不方便出門，又不好隨意就讓人去打聽了。只能等書汀來找她。

左等右等過了三日，人終於來了。

宿碧急得站起身去門口，剛被許媽扶著下了臺階，抬頭便看見不遠處站著個穿白色長大衣的女人。大概是這幾日休整了，沒多少風塵僕僕，不過卻消瘦得厲害，看上去很憔悴。

宿碧眼眶倏的就熱了，張了張嘴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鄧書汀先鬆懈下來似的笑了，&ldo;阿碧。&rdo;

許媽見兩個小姑娘眼淚汪汪地抱在一塊，欣慰地笑了笑，默默轉身進了客廳，不留下打擾他們敘舊。

&ldo;月份竟然都這麼大了。&rdo;鄧書汀垂眼感嘆似的說一句，宿碧看不見她眼裡複雜的神色，抬手拭去眼角淚漬，微微一笑，&ldo;大概還有一個月就要出生了。&rdo;

&ldo;真好。&rdo;鄧書汀輕輕點點頭，&ldo;阿碧，你向來都過的幸福如意的。宿爺爺為你挑了一個好夫婿，現在又順順利利懷了身孕，快要做母親了。&rdo;

哪裡像自己……她斂了眼裡有些自怨自艾又不甘的神色。

宿碧聽了她的話心裡也只能苦笑，人們大多隻能看見旁人表面的靚麗光鮮，實際多少心酸也只有如人飲水。去年她剛得知關於宋懷靳這些事時，苦於無人傾訴，總是想著要是書汀還在洪城該有多好。然而現在也不知道是否是隱忍在心底太久，好友忽然回來站在自己面前，宿碧反而不知該從何說起。

&ldo;先進來坐吧。我們慢慢聊。&rdo;

進了客廳，許媽已經在矮几上擺好溫水熱茶以及各類點心。鄧書汀道了謝，許媽擺手推脫幾句就往自己房裡去了。

&ldo;我先上去看看爺爺吧？&rdo;

宿碧看一眼西洋鍾，想了想道，&ldo;給爺爺按摩活血的師傅剛走，他這會估計還在睡，一會再去也不遲。&rdo;

&ldo;嗯，好。&rdo;

宿碧捧著溫水杯，有些遲疑地看了鄧書汀一眼，後者正垂眸看著杯裡沉浮的茶葉，臉上神情看不出什麼。於是她沒忍住問道，&ldo;書汀，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想家了？&rdo;

鄧書汀抬起臉勉強笑笑，&ldo;學業我半途而廢了。&rdo;

半途而廢？宿碧一愣。

&ldo;發生什麼了？&rdo;留洋一趟有多不容易眾所周知，宿碧直覺鄧書汀不會無緣無故就放棄機會。

&ldo;我……&rdo;鄧書汀張了張嘴，只覺得如鯁在喉，半個字都放不下自尊講出來。然而母親的話又響在耳邊。

&ldo;學費？生活費？你曉不曉得要多少大洋？鄧家怎麼可能拿得出這筆錢供你留洋？自己沒有本事家人就得被你拖累，連個看男人的眼光都沒有。別的不說，我們只談宿碧，你們兩個關係要好，論家境她能比你好多少？&rdo;

&ldo;可人家現在做了闊太太，現在又懷了身孕，只要生了兒子在宋家地位便穩固起來，不知道讓多少洪城女人們羨慕。你呢？只知道找個窮讀書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