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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侍奉那個死老頭子你自己去吧,該死的臭婊|子!」
我大叫一聲,衝上前就是一頓狂劈亂砍!賤女人一定是被我砍中了,銳利的尖叫聲幾乎能把我的腦漿刺出來。那狗男人似乎想抓住我,我揮刀幾下剁了他的手指,並幸運地砍中他的要害,讓他如同個畜生一樣倒地打滾。
我邊砍邊紅著雙眼嘶叫,「我他媽的才被你們害慘了!你們憑什麼?!你們憑什麼?!你們算個屁!一個無賴,一個騷貨,我他媽不被你們領養能幸福他媽一百倍!該死的狗娘養的玩意兒,操|你|媽的!你們還敢在我面前提恩情,我剁爛你們!我來報恩啦,哈哈哈哈!」
我朝著地上兩攤肉噗滋噗滋地狠剁一通,剁到小腿和腳踝傳來濕黏的觸感,剁到那兩人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這間小屋。哦,我真遺憾我是個瞎子,看不到他們的死相。我蹚出一地血泊,吱溜溜吸了一口不知是哪具屍體上的血。死人的血又臭又黏,腥得像生鏽的金屬,但我就是覺得屠宰後親手喝一口血十分美妙。
「就像聖餐那樣噢,鮮紅的葡萄酒,無比惡臭」
我在屋裡轉起圈,忽然聽到門後傳來的響動——我當即提刀飛奔,先那個想逃跑的臭小子一步逮住了他!
「哥哥——」傑裡米哭喊道,「哥——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敢了,對不起!對不起——」
「誰他媽是你哥?」
我發狠地大笑,揪著他的頭髮,在男孩刺耳的尖叫聲裡,將他的腦袋一下下往牆上撞!他在第五六下後就沒了聲音,像只軟綿綿的小死豬。我漠然地撒開手,摸到了牆壁上黏黏的軟漿,嘻嘻笑了起來。
我將那層腦漿沾在手指上,放進嘴裡舔了舔,舒服地哼了一聲,愉快地唱起了歌,喃喃自語道:
「美好?這個狗屁的世界有個屁的美好,全死了才他媽的叫個美好乾淨!」
「忍耐?這世上才沒人願意忍耐,憑什麼只有我要忍耐?」
「苦衷?誰他媽沒有點苦衷?誰他媽敢在我面前提苦衷,我先剁了他半隻手!」
「寬恕?這些人欺負我,逼迫我,我寬恕他們?原諒他們?——喲呵,我他媽犯賤啊!!所有欺辱我的人,我都要記住他們的臉,記住我對他們的仇恨!死死地記住!死死——死死——死死地記住唷!」
砰地一聲,我踢倒了桌椅,將脆弱的木門踹開一個呼呼漏風的大洞。踏過一地的死屍,我的視野一片漆黑,可我覺得我的心似乎更為沉黑,就像一灘滋養著細菌和浮萍的死水。我再也看不到明媚的陽光,再也聽不到輕盈的風聲。或許地獄的大門已經向我敞開,邪惡的魔鬼用腳爪夾著門框,朝我親切地招手,朝我呲出了淌滿涎液的獠牙。
魔鬼說,歡迎你,羅。
在黑暗與漩渦的最深處,一個隱秘的念頭正蠢蠢欲動,彷彿在哭泣,彷彿在大笑。
我想,上帝不會寬恕我咯,我再也上不了天堂咯。這個惡臭的世界,滋養著毒蟲和黴菌的骸骨之城,我終於成為了最惡臭的一份子……
但我。
實在是。
好開心啊——!
萊蒙抱著懷裡失神的亡靈,衣衫凌亂,面頰潮紅,撫摸對方滿是瘡疤的面龐。亡靈新的頭顱和大腦已癒合得初現雛形,但毫無動靜,殘存的麵皮蒼白如紙,細薄的一層隨風晃動。
「羅……醒醒,醒醒,羅……」
萊蒙抱緊對方呢喃道,手臂輕顫,不時往那剝落的血窪處輕吻幾下。他佝僂著脊背,蓬頭垢面,看上去就像一個乞丐。他們彼此的衣物纏在一起,就像他們十幾分鐘前交纏的軀體。萊蒙抱著屬於他的亡靈輕輕搖晃,目光空洞地說,「別捉弄我了,快醒來吧,羅……別這麼對待我……醒過來,我的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