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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戎正在收拾箭筒,一聽這話,忽地雙眼血紅,直勾勾地盯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對方頭一次露出這麼兇狠的表情,像是突然齜出獠牙的野獸。法洛斯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道,「沒什麼。我聽宮裡的僕人說,萊蒙王子現在經常待在寢宮裡不見人,想著他會不會也喜歡打獵。我們可以與他一起。」
「他不喜歡。」愛戎回答得很快,「他只喜歡彈那個破琴,唱些肉麻的酸詩。他每天待在皇宮裡,生活單調又乏味,毫無刺激與樂趣。」他笑了一聲,笑聲讓法洛斯不寒而慄,「像個小娘們兒。」
二人馭馬在寬闊無垠的草原飛奔。愛戎那匹銀白色的駿馬四肢修長有力,跑起來迅疾如風,而且主人也駕馭得隨心所欲,法洛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跟上王子的步調。
愛戎漫不經心地甩了甩凌亂的金髮,忽然又放慢了速度,跳下白馬。法洛斯艱難地勒緊韁繩,也跟在王子背後牽馬前行。
半晌,年幼的小騎士長聽到王子冷漠的聲音,「以後,你不準在我面前提萊蒙王子的事,明白麼?」
法洛斯不明所以,「為什麼?」
愛戎冷冷地說,「你是我的騎士。」
法洛斯道,「我對您獻上忠誠,與瞭解萊蒙王子並無衝突。」
「我說了你不準!」愛戎突然怒吼道,「他是我的弟弟!我身為他的兄長,有資格看護他,包括他可以接觸什麼人!我說了你不準,你就是不準!」
法洛斯也不依不饒地回敬,「我拒絕。您的話毫無道理,殿下。」
「道理?」愛戎憤怒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陰詭冷謐,血絲攀爬上瞳仁周圍瞪大的眼白。法洛斯感到幾年不見,對方似乎哪裡有點不對勁,但還是道,「沒錯,道理,殿下。萊蒙王子雖然是您的弟弟,但不是您的所有物,您無權對他——」
「他就是我的所有物!」
嘭地一聲,久違地,愛戎王子又揍了他。但法洛斯依舊是那個法洛斯,他怒吼一聲,還是與王子殿下扭打在一起。那是一場真正的惡鬥。他礙於王子的尊儀,沒敢下太大狠手,但愛戎就像瘋了那般,將他的眼眶和嘴角打出了血。
兩匹馬在旁邊甩著尾巴,嗤嗤地噴著響鼻,而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和一個十二歲的男孩打得精疲力盡,天際殘陽漸逝,才一同倒在草地上。
「我就是不准你說萊蒙的事。」愛戎靜靜地凝望著血色橙色交織的落霞,「不只是你,我誰也不準。」
微弱的燭光下,冬霆軍團的騎士長在圖紙上潦草地勾勒作戰計劃。法洛斯揉了揉酸脹的雙眼,直接和衣倒在了床鋪上。
他頭腦昏沉地想,最近怎麼總會想到過去的事呢?
據冬霆軍首戰告捷已過了五個月。這五個月裡,遲暮帝國的軍隊倒沒有太大動作,穩穩待在北境的幾個據點等候時機,像極了他們耐心的皇帝。而法洛斯帶領士兵攻佔了幾個村莊,暫時解決了軍隊一些糧食需求。
他明白兀鷲城食物緊缺,多次跟國王通訊,讓對方不需每月按時運送糧食到軍營,多用食物救濟災民,冬霆軍可以透過攻佔領地獲得補給。
萊蒙國王每次的回覆都犀利得令人頭扁:「糧食是我給戰士們的,又不是給你的。你叫喚什麼。」
而關於他對兀鷲城現狀的問詢,國王陛下的回覆則十分直白:「你別管。」
與此同時,法洛斯在軍營裡糊裡糊塗地過完了自己的第十八個生日。要不是屬下提醒,他早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十天後的深夜,我們去襲擊這個據點。」法洛斯圈出地圖上某個村莊,沉聲道,「這裡是遲暮帝國軍隊駐地一個大型糧倉,維持了獾頭灣、灰鶯鎮以及雷加峽谷附近三個駐地的糧食運輸,搞定了這裡,我們進軍黑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