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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說的真好！想的也真美。我們多希望這一切都能隨心如願啊！」小何和小陸，剛從病室裡走出來，就接上了小馬那個，讓大家都嚮往的，克服了病痛，戰勝了病魔，擁有了健康，讓大家快樂的話題。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不一會就要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大家一起先後下樓，周老師要去煎藥處看看，陸文和劉嫂，小馬也一起去了針灸室，我和小何又走在了，去按摩室的那條醫院廣場的小路上。

路旁是墨綠色的冬青，依然生機盎然，其間是挺拔的松樹，還是那麼的鬱鬱蔥蔥。這種生命的綠色，給予的感覺，就是敢於與嚴寒較量，敢於和冬天抗爭！幾株高大挺拔的白楊，筆直的枝幹向上伸展著，就像茅盾在《白楊禮讚》裡讚美的那樣：「這是一種力爭上遊的樹！」它給予我的印象是，雖然普通卻不平凡，白楊活出了大自然中的一種哲理，生命中的另一種狀態。

路上我和小何一邊說著現在，又一邊談著未來。似乎我們彼此之間，永遠都有著說不完的話。

第一百零三章

1981年12月4日

早飯後，王翔告訴我說，他早上去食堂打飯的時候，隔壁病室的李姨對他說，讓我飯後到她那裡去一趟，說有事找我。

李姨找我有什麼事呢？我一邊想著，一邊起身先把靠近床頭的，桌面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並把田局長送給我的雜誌《收穫》放進了抽屜裡。用抹布擦了擦桌子，便和周老師，田局長說了一聲，並囑咐了王翔幾句，就去了隔壁病室。

我來到隔壁病室門前，敲門、推門。當我走進了隔壁病室的時候。就見小何，小陸正圍著李姨，滿臉喜悅的在看著一張照片。面對此情此景，一團暖意融融的感覺，襲上了我的心頭。李姨見我進來，就趕緊給我讓坐，老鄉小陸也忙著給我搬過了一把椅子，小何笑著，朝著我頑皮地眨著眼睛。

我向老鄉小陸擺擺手，笑著說了聲：「謝謝！」就走到了李姨的身邊：「李姨，誰的照片？我看一下可以嗎？」

「可以。」李姨笑著把照片遞給了我說：「誰的，閨女的。昨天上午，我和你小外甥王翔，從街上回來。住院部的郝護士就給我送來了！小孫，還有惠麗給你寄來的一本書呢！」李姨說著就忙去，拉開床邊桌子的抽屜，把書拿了出來。

我看著照片上，一身軍裝英姿勃發的惠麗，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喜悅。她俊俏的面容，是那麼的開心自然，又是那麼的陽光燦爛。她的那種軍人的風采，襯托出了她樸實無華的氣質，和一種端莊的秀麗之美。我想惠麗在部隊的大熔爐裡，一定能鍛造成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好戰士！

我把照片還給李姨，拿起李姨放在桌子上的書。那是一本李金髮《為幸福而歌》的現代詩歌集。翻開書，見扉頁上寫著的是工工整整的，幾行雋秀又流利的鋼筆字：小孫同志：願你為幸福而歌，為新時代寫出新生活的美好詩篇！

我翻看著，《款步》：松蔭遮斷天光，正是我們私語之際！不覺生命有點諧和嗎？如不挾你忠告之微笑……

我的感覺，是實在融不進這詩的意境裡了。便合起書來，問李姨：「李姨您打算什麼時候出院呢？」

李姨想了想，嘆了口氣說： 「用不了多久了！小孫你和你劉嫂，小何走了。住不了幾天，我和陸文也就要一塊兒走了。」

李姨把話題一轉，又接著說：「我們在一起住了這麼長的時間，說走就要各自走了。是時間給予了我們機遇，是機遇讓我們有了，相識的一段緣分。我們大家在醫院裡相互幫助，透過這許多不平凡的日子，使我們彼此敞開心扉坦誠相待，相互的關係能相處的這麼好，這麼融洽。說句心裡話，這段病友情啊！咱們大家誰都有點捨不得把它忘記，是不是？我想，咱們都是一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