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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扯著我的腰，我使蠻力拖著她朝小宇的房間走去，一腳踹開門，杜雨城醒了，正坐在床上伸懶腰，見我進來，蹭一下從床上跳起來，訕訕的朝我笑著。

我淚濕了雙眼。

他穿著爸爸的睡衣，竟然那樣合身得體，就像我爸睡覺起來，朝我笑的樣子那樣，撓著後腦勺，初晨的微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簾灑在他身上，像極了天使，不，像極我去世的爸爸。

&ldo;顧小北，對不起，我，這，發生什麼事了？&rdo;

杜雨城大約看見我臉上的淚，頓時手足無措，一臉緊張。

&ldo;沒事，叫你起床，總不能天天無所事事是不是？你不是要去公交公司應聘司機麼？趕緊洗漱吃飯跟我一起走吧。&rdo;

我擦擦眼淚，吩咐他，扭身走出去，不敢再看見他，對爸爸的回憶是我所有的最美好的回憶，他給了我這世上最好的愛和最好的溫暖，那幾年的回憶是我對這家庭的付出不後悔的唯一慰籍。

&ldo;小美女，你姐怎麼哭了？我，我做錯什麼了？&rdo;

身後，杜雨城問著二妹。

&ldo;你，穿著我爸的睡衣！&rdo;二妹有些尖利的聲音低吼著他。

二妹的表情我能想像的出來，她對爸爸的回憶不是很清晰，可也是有的，爸爸曾經是我們姊妹的太陽，給了我們所有的溫暖，這種溫暖是任何一個別人所不能替代的。

我去洗手間洗漱。

媽媽洗完內褲，擰著水，淡淡的聲音：&ldo;人都死了那麼多年，想著又能怎麼樣？他倒是去過好日子了，這一大家子都扔給我和你，他若不是早早就走了，我們也不用受這樣的罪。&rdo;

我不說話，盯著手裡的牙杯，杯子是爸爸買給我的生日禮物，迪士尼限量款。他曾說過，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送我一隻迪士尼的杯子。九年了，爸爸那裡的杯子該放滿一整個抽屜了吧？

&ldo;北北，你說一條褲衩都要二三千的男人，身價是不是高的很吶？他既然還想著你，你就好好對他，真能找個有錢的，這輩子也不用再遭罪了，你弟弟妹妹也有了指靠是不是？&rdo;媽低聲嘮叨著。

我吐著嘴裡的牙膏沫，心裡苦笑，人窮的久的，總是會做一夜暴富的夢，而女人窮的久了，總是會做被有錢男人看上嫁入豪門的夢。

反正我媽經常會做這樣的夢，我不做，我有自知之明，豪門男人也不是白痴，大千世界家境良好的美女也多不勝數，貧寒和豪門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交際，更擦不出火花。

第十六章 優雅的竇女士

中午要出車，沒時間好好吃午飯，我坐在駕駛座裡，狼吞虎嚥的吃著飯盒裡的冷飯，還有十分鐘就出車，吃飯慢的我，大約又吃不完這盒飯了。

外面有人敲車門。

我探出頭：&ldo;女士，還有十分鐘才出車，麻煩你到外面的站點等車，這裡不能上車。&rdo;

&ldo;我不坐車，我叫竇啟明，你是顧小宇的姐姐吧？&rdo;

這位穿著優雅的女士走到車窗前，優雅的開口。

有飯噎在嗓子裡，我扭過頭，咳嗽幾聲，開了車門，下來。

&ldo;我還有九分鐘要出車，吶什麼，竇女士，有什麼話咱們晚上約個時間再說？&rdo;我笑道。

&ldo;不用約了，來找你之前，我已經跟你們領導說過了，今天剩餘的時間你不必繼續工作了。&rdo;她聲音不大，卻不容質疑。

我嗓子裡沒飯粒，卻還是被噎了下，咳嗽起來。

劉博邊穿制服邊朝這邊走來，朝我拋個媚眼，大聲叫：媳婦，我替你，安心辦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