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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墨在京城可謂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都要忌憚他三分,初生牛犢尚且如此,更別說如今謝池墨羽翼豐滿的時候了,況且,以謝池墨的身手,對付那些人不在話下。
霧寧犯不著擔心。
&ldo;見微知著,劉詢和劉賢武功高強,相公定不會差,還是你想得明白。&rdo;霧寧徐徐開口,指著甬道盡頭的竹林道,&ldo;我們去那邊坐坐,稍後就回吧。&rdo;
落葉成堆,竟顯秋意清冷,霧寧總覺得心裡發毛不自在,她想早點離開。
&ldo;好。&rdo;
甬道鋪滿了落葉,秋風捲起枝頭的樹葉,蒼涼哀怨的墜落,不知為何,霧寧心頭升起濃濃的酸澀之感,穿過半圓形拱門,舉目望去,霧寧怔住了,身側的春香不明所以,不由自主的跟著霧寧停下腳步,順著霧寧目光望去,她面色煞白,情不自禁的掩嘴驚呼,&ldo;怎麼會這樣。&rdo;
梅蘭竹菊,歷來為達官貴人裝飾庭院的首選,竹清高細長,文人武人皆愛,故而,竹林園中,多會安置一兩座涼亭,或彈琴或品茶或飲酒,一路走來,不見有下人打理,各處景色蕭條,竹林園的情形不會好到哪兒去,但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此處,會是一座座墳墓,墓穴上雜草枯榮,乍眼瞧去,好似誤入了荒無人煙的萬人墓穴。
禁不住,她打了個寒顫,上前扯了扯霧寧衣擺,小聲道,&ldo;夫人,我們去前邊吧。&rdo;
霧寧一動不動,她認真望著墓穴前的墓碑,墨漬在日曬雨淋中早已黯淡,有些甚至歪倒於一旁,她張了張嘴,喉嚨熱乎乎的難受,&ldo;春香,你說這埋了多少人?&rdo;
一座座墳好似凸起的小山丘,錯落有致的散佈於竹林裡,一座兩座,數不過來
風吹起霧寧的衣衫,吹亂了她平順整潔的衣袂,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不同以往的傷心,春香壓制住離去的心思,思忖道,&ldo;世子爺說是故人的宅子,宅子空無一人,照此來看,只怕是被滅門了&rdo;
她常年跟著秦嵐雲,偶爾會從秦嵐雲嘴裡聽些外邊的事兒,朝堂風雲詭譎,被滿門抄家的隔幾年就有,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家該是被滅門,不過她覺得奇怪,進府時她抬頭瞧過,門匾上寫的是將軍府,戍守邊溪的大將軍,春香皺了皺眉,她從未聽說過邊溪哪位將軍被滅門,謝池墨從哪兒認識的故人?
&ldo;滅門啊,那得死多少人,既是相公的故人,為何無人掃墓?&rdo;霧寧表情怔怔的,一一掃過墓碑上的名字,心生悵然,這麼多人,怎就沒了呢?
春香低頭沉默,謝池墨的心思她看不懂,沒法回答霧寧的話,只聽霧寧道,&ldo;左右無事,我們將墳頭的草除了吧,讓他們在地下過得乾淨舒服些。&rdo;
春香點頭,和霧寧道,&ldo;夫人,這種事交給奴婢就行了,您在邊上瞧著就好。&rdo;
霧寧不肯,&ldo;既是相公的故人,我就當為相公出份力了。&rdo;
她想起早年偷偷跑出府的夕月,抓回去被人扔下烏龜池,家裡的人全被殺了,包括她兄嫂家不足月的孩子,那些人死了連奔喪的人都沒有,陸琛受過夕月恩惠,偷偷將他們安葬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陸琛說他救不了夕月以及家人的命,只有想法子為她們找一處墓地,讓她們一家人在地下團聚。
滅門之災,最悽慘不過,她蹲下身,常年十指不沾陽春麵的手抓著一撮枯草,用力往上一帶,纖細的草滑過她柔嫩的手指,頓時,掌心通紅。
&ldo;春香,你看著會不會覺得難過。&rdo;
難過自是有的,但死者已矣,再難過也挽回不了什麼,春香利落的拔起墳上的枯草,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