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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嬤嬤紅著眼圈瞪他：&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帳本在您手裡放了整整一個月。&rdo;林公公好整以暇道：&ldo;王爺也說過，論管家的能耐，無論王妃側妃只怕都是不及您的。然而陸側妃整了三天的帳就看出不妥來，您一個月裡竟是全無察覺？&rdo;

他覷一眼綦燁昭的神色，大著膽子繼續挖苦：&ldo;無論您是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當真失察道這種份上，王爺不治您的罪已是格外開恩了。咱們是王爺的奴才，王爺就是天，您這會兒來為這幾個背主的傢伙求情‐‐您覺得我是什麼意思呢？&rdo;

伍嬤嬤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林公公。綦燁昭揮揮手，示意她先退下。待老嬤嬤走出去，轉頭就見林公公端端正正的跪好，一副低頭認罪的表情。

綦燁昭看了他許久，見他搖搖欲墜，才冷聲問道：&ldo;你今兒這一出是要幹什麼？&rdo;

林公公張了張嘴，勾著頭小聲：&ldo;奴才知錯，奴才不該嗆伍嬤嬤。&rdo;

&ldo;你可不是這麼不穩重的人。&rdo;綦燁昭冷哼道：&ldo;最好實話實說，否則……&rdo;

他話語未盡，然警告之意已是瞭然。林公公脖頸一梗，閉著眼睛飛快的說道：&ldo;奴才就是看不慣她倚老賣老欺負側妃娘娘。&rdo;

&ldo;你說什麼？&rdo;睿王爺兩步走到他跟前：&ldo;把話給我說清楚了。&rdo;

林公公便一五一十的將伍嬤嬤如何丟帳本給陸清淺卻不給個交代，這三日又怎樣在私底下串聯著讓側妃難堪的事兒說了。末了憤憤道：&ldo;不查不知道，她一個奴才卻給主子下馬威，未免也太囂張了。虧得側妃娘娘好脾氣又厲害才沒被她為難住，否則府裡亂將起來，頭疼的還不是王爺您？&rdo;

&ldo;你倒是在為我打抱不平？&rdo;綦燁昭嘲諷道，心頭卻再沒了不滿，輕輕踢他一腳道：&ldo;趕緊滾起來。&rdo;

林公公麻溜兒的站起來，臉色卻突然頓住，小心翼翼的問睿王爺：&ldo;您說‐‐側妃娘娘一抓就抓了伍嬤嬤的親眷，難不成是她故意的？&rdo;

綦燁昭也愣住，慢慢有一股涼意從心中升起。若是陸清淺當真這般算計，那這枕邊人也實在太可怕了。

書房裡一時死寂，一個小廝突然闖進來，氣喘吁吁的稟告道：&ldo;王爺，不好了，伍嬤嬤上明雅軒去鬧事兒了！&rdo;

睿王爺面色一沉，帶著林公公就往外走。無論陸清淺是不是故意算計了伍嬤嬤，但尊卑有別，怎麼著都輪不到那老奴才當面與側妃主子槓上。

才走到明雅軒大門口，便聽伍嬤嬤唱唸做打要&ldo;以死謝罪&rdo;。金橘丫頭無奈的抱著她不讓她往門柱上撞，香橙捂著額頭連聲冷笑：&ldo;你不來我還不知道呢，原來那些個中飽私囊的蛀蟲竟是你家出來的！側妃通宵算了三日才將帳本整理出來，一樁樁一件件證據確鑿。這睿王府都快被你們掏空一半兒了，你哪兒來的臉皮子在這兒吵鬧？！&rdo;

&ldo;她是公報私仇！她是為了報復我！&rdo;伍嬤嬤大聲嚷嚷：&ldo;府上貪汙斂財的不知凡幾，憑什麼只將我兒告知王爺？&rdo;

&ldo;那是因為除了你家，其餘人卻沒這麼大的虧空，他們實在太獨樹一幟了些，容不得我看不到。&rdo;陸清淺清凌凌的聲音響起：&ldo;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還是您教我的，我自然是抓大放小，殺猴儆雞。&rdo;

陸清淺一襲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