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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陛下大安，他便恨不得將所有摺子統統扔給父皇，自個兒逍遙快活去。看起來似個紈絝子，皇帝卻知道這半個來月裡睿王瘦了整兩圈，袖管子顯得空蕩蕩，臉上更添了不少老態。

這般表現對比榮王雍王之浮誇簡直高下立見。皇帝陛下貪戀權柄是不假，可心疼兒子也是真。這一頭把綦燁昭踢去幹活，回頭便有各色滋補藥材並古籍字畫送過來，連穆慧妃也跟著得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首飾，當真是收穫頗豐了。

睿王爺心知肚明，自己能表現的恰到好處，多半有陸清淺提點的功勞。只他更明白王妃的醋勁兒，不敢在這檔口給明雅軒賞賜招來蘇月婉不滿，心裡卻默默記下了這筆帳。

忙忙碌碌又是一個月過去，轉眼便到了五月初。陸清淺每天請安都少不得心驚膽戰一番，平日裡更是謹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便撞到王妃娘娘的小產現場，到時候自己還不知道會不會受牽連。

可惜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寸。這一日王妃又對不上採買的帳目，將她交到守心院裡問話。才進了內院的門，便聽到瑞秋的提醒：&ldo;你最好找藉口趕緊撤，最多一個時辰後，蘇月婉就要憋不住了。&rdo;

可她都到了門口，哪裡能說走就走？進屋行禮問安，稍微搭著個椅子邊角坐下，陸清淺努力鎮定，一壁聽蘇月婉的訓斥，一壁找機會脫身。

蘇月婉並未看出破綻。她說了一陣子話，隱約覺得腹中不適。王妃娘娘雖然折騰，可也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才是她唯一的憑仗。眼見陸側妃和往日一樣低頭認錯，她怏怏揮手讓陸清淺趕緊去將差使辦好，轉頭便急召秦太醫入府。

秦太醫來的極快，才摸上蘇月婉的手腕便看出了異樣：&ldo;您近日可吃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麼？&rdo;

蘇月婉只覺得腹中疼痛一波接一波，忍不住輕聲呻吟。聽得秦太醫的問話，她心中更生出許多惶恐不安來，眼淚直刷刷的往下掉。

大丫鬟柳媚緊鎖雙眉答道：&ldo;王妃入口之物都是經過層層把控，絕不可能混入不乾淨的東西。不過今兒陸側妃來過一趟，也就半個時辰前‐‐莫非？&rdo;

秦太醫謹慎的多問一句：&ldo;陸側妃可用了什麼薰香，或是帶了糕點給王妃用過？&rdo;

實則他見過陸清淺許多次，並不覺得她會做出這般行徑。再者以王妃與側妃之間的關係，便是陸側妃真帶了吃食，蘇月婉也絕不會入口的。

柳媚一時啞口無言，屋裡王妃叫喚的更厲害。秦太醫一邊催促藥童快些煎藥，一邊繼續把脈，總覺得似乎有哪裡違和，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問題。

綦燁昭得了訊息也嚇了一跳，急急扔下手裡的公務跑回府裡。只他才進守心院的大門，便聽見裡頭嚎啕哀鳴，不免腳下一頓，心中卻是失望悲涼。

&ldo;一定是陸清淺那個賤人！&rdo;蘇月婉滿臉淚痕悽厲叫道：&ldo;就是她害了我的孩子。&rdo;

&ldo;王妃您鎮定些。&rdo;秦太醫還在努力查探脈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只差了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睿王爺卻是突然出聲：&ldo;陸側妃呢？請她過來一趟。&rdo;

林公公看他臉色陰沉，不敢遲疑的趕緊去了。秦太醫聽見他的聲音急忙上前行禮，有些欲言又止，又不知從何說起。

&ldo;你覺得不是陸側妃做的？&rdo;綦燁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秦太醫點點頭：&ldo;微臣聽王妃身邊的丫環口述，應是側妃才走，王妃便出現滑胎的跡象。之前娘娘的胎相一直穩定，然除非是烈性麝香紅花直接入口，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快的效果。&rdo;

蘇月婉對陸清淺提防的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