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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什麼？&rdo;姑嵩漫不經心，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視線依舊落在摺子上。

天帝已然將八荒的事由全交給了他，那裡可不是好管的地方，全都是蠻荒之地，不服從管教也就罷了，稍微處理的不好就可能在天界惹了成事不足的印象，是個極為吃力不討好的苦活。

天帝將這事交給他，也是有心想要看看他能力究竟如何？

似玉覺得他就是故意刁難，他那處訊息不知比她靈通多少倍，卻又明知顧問，他們之間在凡間的事不好明說，卻還非要自己說。

似玉在一旁為難了許久，才勉力鎮定開口，&ldo;就是外面說我們二人不清不白，且你每日都來，讓人看見生了閒話，以為我們在……在私會……&rdo;

姑嵩伸手端過一旁的茶盞，端至唇旁輕抿一口，放下後才看向她開口道：&ldo;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何須擔心這些流言蜚語，父皇讓我來多和姨母親近，究竟為了什麼，您不知曉嗎？&rdo;

似玉被噎一下，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姑嵩合起了摺子，起身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道：&ldo;今日便熟悉到這裡罷，我改日再來探望您，咱們應該多熟悉熟悉的，叫姨母放寬了心，免得總以為我這個繼子會平白無故地擋你的路。&rdo;

似玉唇瓣微動，喃喃幾許才開口，&ldo;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和你父皇說什麼，往日的事情……&rdo;

他開口打斷了她，似乎並不想提及，&ldo;往日的事情都過去了不是嗎，我們現下應該重新開始……&rdo;他忽而展顏一笑，眼裡卻沒有笑意，面上的笑轉眼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叫她都來不及看清。

似玉一時被攪得心亂如麻，根本看不透他的心思，她現下才恍惚意識到他已經不是那個她一眼就能猜透心思的少年了，很多時候，她根本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麼，而他卻能輕易看透她的想法和打算……

這樣無法控制的危險，叫她徹底亂了方寸，心中滿是忐忑不安。

姑嵩離了似玉這處，一路步行回了自己宮裡，剛踏進殿內書房，便有仙侍上前稟告，&ldo;殿下，梓漆仙子已在外頭等了您許久，瞧著像是有什麼要緊的急事。&rdo;

&ldo;讓她過來罷。&rdo;

施梓漆一進來，便開口直言，&ldo;那些謠言不是我傳出來的，你們在凡間的事情我誰都沒有說，那些仙鳥也不是我們蓬萊的，只是長得一模一樣，現下已經沒了蹤影，也不知是那處飛來的。&rdo;

姑嵩將摺子一一放好，擺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似乎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

施梓漆見狀神情黯然，&ldo;我知曉我這樣說無憑無據，你不會相信，可我沒有一句慌話，凡間那些事不是我的本意，我知道這個流言對你現在的處境是多麼嚴重的威脅，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rdo;

&ldo;我相信。&rdo;姑嵩言簡意賅地打斷了她的話，抬眼看向她，眉目清雋，如一泓深澗潭水，語調敷衍卻又像是真的相信她。

施梓漆後頭的話被一下子堵了回去，一時啞口無言。

&ldo;仙子還有別的事嗎？&rdo;

這逐客令下得可真不留情面，施梓漆聞言心中一酸澀，苦笑幾許，輕道：&ldo;沒有了，殿下小心那背後使壞的人便好……&rdo;

姑嵩目送她離去，眼眸裡忽而沒有了半點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