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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幸是你，否則……&rdo;沈玉箏咬唇。她未想到竇義臺會說出這番話，她原以為他既是文妃的太醫，該竭誠為文妃效命才對。到底是兒時的情誼不曾被世俗所汙，竇義臺依舊是五年前的竇義臺。

&ldo;所幸是我，可卻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rdo;竇義臺一時失神。

沈玉箏頓時心中一驚：&ldo;哥哥在說什麼?&rdo;

竇義臺亦發覺自己失語，臉上驚惶極了。但片刻，他又恢復了鎮定：&ldo;你去臨安的前一天，我……我原本便想告訴你的。只是卻看到‐‐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rdo;

沈玉箏了悟，難怪她離開之時竟沒有看到竇義臺前來送行。原是‐‐那天正是她將玉髓贈給那個人的時候，不想都被竇義臺看見了。

正文 第9章兒時情誼

沈玉箏緊緊盯著竇義臺，生怕錯漏了他臉上的一丁點心虛。只是看得越久，竇義臺的臉孔便越發紅紫脹，別的都沒看出來，倒看出了他這些年藏在心底的一腔情意。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竇義臺待她與待衛思若都是一樣的好，她從未有疑心什麼。也是，他原就是這樣的人，捨不得對旁人不好。

&ldo;這話‐‐你可說給思若聽了?&rdo;

竇義臺越加尷尬，硬著頭皮輕輕頷首。沈玉箏的心下一沉，終於明白了衛思若為何會心性大變，甚至與衛重幕一起聯手，不惜想毀了她。

她驀然抓緊身上的被褥，暗嘆老天這般弄人。不想撩起的被角正好露出了那塊玉髓，竇義臺吃驚：&ldo;你們見過了?&rdo;

沈玉箏發覺，立即將玉髓捂嚴實：&ldo;不曾見過。&rdo;

&ldo;可他卻見過你了。&rdo;竇義臺無端氣憤起來，&ldo;虧得他還叮囑過文妃與我，不得將他救你的事告知你，他自己卻……&rdo;

竟是他救的自己?

沈玉箏渾身發顫，依稀記得魯琴音曾說過，他在回京那日就遇刺受了傷。可那潭水那樣的冰寒，他的傷好了嗎?怎這樣糊塗，為她涉險?

她的兩片嘴唇抖著，一直靜靜凝視著竇義臺。竇義臺頓時猜到她還不知道此事，便很是惱火，後悔自己的一時快語。

&ldo;義臺哥哥無須自責。我不是個糊塗人，我知道現下的我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他既然將此物還給了我，這一生便是與我再無瓜葛了。何況，我註定是要成為皇帝的女人的，如何能夠為他心猿意馬。&rdo;

沈玉箏強忍著淚水，淡淡說著話，&ldo;父親已經被貶謫了五年，我日日看著他為國憂心，作為長女，怎還有心顧念自己的風花雪月。如今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殿下也給不了。只有‐‐長生殿裡的那位，才能給我。我本想若是沒有得批錄，就不顧一切地去找他。可我得了批錄，連上天都要我入宮，我又怎麼能辜負皇天之意。所以，我一定會成為皇帝的女人‐‐我的男人只有一個，不是你，更，不會是他。&rdo;

竇義臺愣住，看到她逐漸發紅的眼眶，便知她忍得有多辛苦。真想替她拭去這眼中的淚水，可自己即便拭得去眼淚，也永遠拭不去心傷。當年出了太子的亂子，又時逢南蠻作亂，多少人上奏由沈東章掛帥平亂將功贖罪，但終因先皇芥蒂太深，硬是調了朔王去平南。他那時候聽得分明，楊曼靖曾信誓旦旦地說過，待他凱旋歸來，定會求得先皇賜婚，迎娶沈玉箏過門，並用這玉髓做了二人之間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