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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胡亥如此不堪,為何不另投他主?扶蘇亦是正統之秦王長子公子。
對胡亥忠心的莊承啟已亡,手下的兵將盡皆潰散,再無法凝聚起來!所幸他之前獨留了一部分士兵於山間,才把時間拖延了一些,但到底抵抗不住那勇猛的江東子弟兵,保不住秦國的首都。
所以一切一切,遠在史內的秦牧和蒙恬又怎可能知道?他們對鹹陽的佈防極為信任,認為能拖至莊軍回城救駕,全是源於他們之前對鹹陽兵防的熟悉,豈知胡亥早已把那固若金湯的鹹陽城弄得千瘡百孔,加上世事變幻無常,莊承啟被暗害,以致局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錯,也不能算在秦牧和蒙恬身上。
「難受。」扶蘇終於明白甚麼叫職位越高,責任越大。他在現代不過是個二流的小明星,只需插科打諢,與其他人傳傳誹聞甚麼,根本不需要負責其他人的人生。但來到這處,一條又一條鮮活的人命為了他犧牲了,午夜夢回之間,他常常驚醒過來。
是不是他不應該穿越過來,至少整個國家不至於現在就開始四分五裂,至少有三年的苟延殘喘時間。
他是隻改變了歷史,還是破壞了歷史的秩序以致所有事都亂作一團?
秦牧默然,他生來高貴,早就視普通百姓為蟻螻,只要儲存大局,犧牲少許又算得甚麼?即使這次的失敗,死傷過萬,他亦等閒視之,相反覺得最大問題是軍備!
這或許就是普通小民與上位者的分別,扶蘇始終無法跨越這一步,才會壓得自己難受至此。
秦牧輕輕地摟著扶蘇,拍拍他的肩膀。
扶蘇靠在秦牧的肩上,只覺得這天地不再孤單,永遠有一個人無條件地支撐起他軟弱的背脊,如果有秦牧在身邊,或許他真的能變成一個好皇帝。
「我沒事了。」扶蘇回復生氣,不太好意思的說:「我會好好學習,做一個好皇帝的。」
秦牧不自覺地看著他強扯起的笑容,只覺得心中無處不是疼的。
扶蘇與蘇兒的性格其實有幾分相似,除開他油口滑舌的一部分,深層的性格幾乎一模一樣。
秦牧想到了他訓斥蘇兒的那一天,蘇兒也是為了他要坑殺方士而決然反對,以致自己為免與他衝突,把他派去上郡督。想不到經此一事,再見卻已是訣別。
蘇兒心慈,秦牧是知道的,過往他不曾想過改變他的性格,只覺得在你爾我詐x的宮廷中,這樣純善的性格很難得。卻從來沒有想過他身為長公子,看上世上種種不公的事,心中是否也是這樣難受。或許當他發生阻止不了自己殘殺百姓時,內心是否也有失望?
一時間秦牧懷疑起自己以前的教育方向是不是太過仁慈了,想當初他父皇毫無顧忌地把一切陰謀赤裸裸地攤開在他面前,而自己對扶蘇保護太過?
散發的思維再想到今天扶蘇的軟弱,忽然秦牧覺得不可以再縱扶蘇了!
他橫眉怒然:「看來你無事可幹,既然如此你回房熟讀兵法,給我想出三個計謀打敗項羽的軍隊,重整秦國政權。你通曉未來,這等的事難不到你吧?」
扶蘇被嚇得一愣一愣,怎麼他爹突然從溫柔變得如此兇殘?
想到那一竹簍的兵法,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不科學!
39遠處來的項軍
甚麼悲春傷秋的感情再次被秦牧嚇走了,扶蘇又回復一派溫文,偶爾再抽抽風,對於秦牧是能躲就躲的。
兩軍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整裝完畢,緩慢地離開了史內。
昔日史內郡守逃離之地,可笑地也成了今天蒙秦兩軍的退處。
兩軍站在高高的山上,看著史內城陷入一片火海,連綿十數裡。
扶蘇有點沉默。
城,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