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頁(第1/3 頁)
這些宰相雖平常與御史臺之間相互牽制,但在朝中,說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為官者,能當上宰相,那便是最大的成就,尤其杜譽與錢商是大宋僅有的兩位正經宰相,還不是副相。
杜譽能令太后重用,還能令他趙琮繼續用他,自是有本事的。
趙琮佩服他的本事,只要杜譽始終心思正,他並不願拋棄此人,畢竟培養一個合心的手下總要幾年。
這回的事情,雖指向杜譽,卻也沒有明確證據,他並不好給予任何處罰。
況且,後手應該還在後頭。
隔了會兒,他見杜譽的後背已有些微顫意,終於開口道:&ldo;杜卿請起。&rdo;
杜譽鬆了口氣,這才立了起來,卻也不敢抬頭。
趙琮笑:&ldo;杜卿今日進宮,何以官服都不穿?&rdo;
杜譽立即作揖:&ldo;陛下,臣心中有愧,無顏再穿那身紫衣!&rdo;
&ldo;杜卿言重,此事與你並無關聯。&rdo;
杜譽心中剛一鬆,趙琮又道:&ldo;雖說那位被刺殺的鹽稅司家中的帳冊子上,的確有你的名字,朕卻是不信的,朕不信你貪錢。&rdo;
若真不信,豈能拿出來說?陛下是在試探他!
杜譽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堂堂一國宰相,怎會貪這些?位極人臣,位極人臣,他已做到這個份上,豈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他再度跪下來:&ldo;陛下……&rdo;
&ldo;怎的說著說著又跪了下來。&rdo;趙琮依然笑,只是再不叫起,而是道,&ldo;林白此人,也是你為朕所薦。他這人雖有些迂腐,辦事倒利索,也剛正。朕也不信他貪錢,但朕信與不信,總歸是沒用的,知人知面到底不知心,杜卿,你說是也不是?&rdo;
&ldo;……是。&rdo;杜譽的後背上起了一層的汗。
趙琮嘆氣:&ldo;朕倒寧願他的確未叫朕失望。杜卿這些時日一直閉門家中,怕也不知道外頭的事。淮南的刑獄司是個能幹的,將事情查得有條有理,如今的確有罪的官員已盡數服罪。只林白,至今還未有證據證明他的確貪錢,且下手殺害那位鹽稅司。&rdo;
這軟一句,硬一句,杜譽除了應&ldo;是&rdo;,也說不出其他話來。他早知道,陛下並不好對付,今日進宮已做足準備,結果還是一句話也沒機會說,更無機會為自己辯駁。
&ldo;杜卿門生眾多,在外為官者也並不少。這倒是幾年來,頭一回遇著這樣的事。&rdo;
杜譽立即磕頭,再道:&ldo;陛下,天下學生一心向學,所為的皆是陛下與大宋!&rdo;
趙琮暗想,收門生的時候,暗自往外放的時候,可沒見他說這話。趙琮繼續笑:&ldo;自古以來便有這般傳統,杜卿何必惶恐。朕親政後的恩科,由蔡雍主領,狀元易漁不也奉蔡雍為師?這原本就是應當的呀。&rdo;
趙琮說得輕鬆,杜譽心裡卻越來越沉。
陛下這是在敲打他啊!
易漁是認蔡雍為師不錯,但是蔡雍那種硬邦邦的性格,理都沒理過!易漁去他門上拜見,他見都沒見一眼,徒叫當年新鮮出爐的狀元沒臉,這事兒人人都知。
陛下這般說,明面上是寬慰他,實際上就是已對他不滿。只是不知陛下已對他不滿多久?杜譽越想,額頭上的汗就越多,枉他自認年歲大過陛下一倍有餘,漸漸便越了界。細想這幾年,他的確提拔了過多自己的門生。
額頭上的汗越多,他越不說一句話,而是再度跪伏到地上。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