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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琮眨了眨眼，再回神，不知不覺便避開趙世碂的視線，&ldo;哦&rdo;了聲。

&ldo;陛下覺著如何？&rdo;趙世碂卻還在追問。

&ldo;嗯？&rdo;

&ldo;陛下可歡喜我？&rdo;

&ldo;……&rdo;

這要如何回答？！

趙琮從不知道趙世碂還有這一面。他被問得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歡喜？他若是不喜歡，怎會因他而情緒百般變化，猶如一個神經質？他都被這喜歡逼得宛如一個神經質了，還要問他？！

但他不能如實回答。

趙世碂依然緊緊盯著他，看著趙琮的面部變化，心中更有數。

他也再不逼迫趙琮，見好就收，說道：&ldo;陛下，我就去大宗正司。&rdo;

趙琮這才勉強收回心神，搖頭說道：&ldo;大宗正司裡頭的職位早已滿，你既這般想，便去館閣做詞臣。&rdo;趙世碂說得也是，只要有他在一天，他會給小十一地位、錢財，沒人能欺負他。官位到底如何，反是無關的。有要做的事，小十一作為皇帝特派官員，照樣可以幫他去辦。

假如他將來不在了？

他要是真不在了，繼承人也只能是小十一，小十一將來就是皇帝，更無人能欺他。

趙世碂不知他心中這些想法，對這個結果也滿意，點頭：&ldo;成！&rdo;

趙琮見他答得痛快，知道他願意聽自己的話，心中高興，立即笑起來。

趙世碂這才鬆開他的手，他覺著手中暖意瞬間便沒了，心中有些遺憾。

趙世碂卻開啟小紙包，用一邊放著的乾淨絲帕包起一隻芙蓉餅，託著遞給他：&ldo;陛下，嘗幾口吧。還熱著。&rdo;

到底是趙世碂親手買回來的，趙琮點頭，咬了幾口。

&ldo;陛下，還跟上次那般一樣好吃？&rdo;

趙琮點頭，並道：&ldo;你也嘗嘗。&rdo;

&ldo;好。&rdo;趙世碂應下，直接在趙琮吃了幾口的芙蓉餅上咬了一口。

&ldo;……&rdo;趙琮傻了。

他要他嘗嘗，沒要他這樣嘗嘗啊！

&ldo;這樣嘗嘗&rdo;的趙世碂抬頭，繼續笑：&ldo;陛下，跟上回一樣甜。&rdo;

&ldo;……&rdo;趙琮招架不住，且又不覺想起還在淮南時船上那一幕。他好不容易收回視線，下意識地便道，&ldo;朕再歇會兒，你先家去吧。&rdo;

惹不起，躲得起吧？

趙世碂知道要把握度，點頭應下：&ldo;好。&rdo;他從床榻上起來，扶趙琮躺下，再為他蓋好被子，再將幔帳拉起，臨要拉緊前，他再笑，&ldo;陛下，我明日再進宮來。&rdo;

&ldo;好。&rdo;趙琮抬頭看他，迷糊應道。

趙世碂再對他絢爛一笑，將幔帳拉上，轉身而去。

趙琮卻失落極了。

小十一難得笑得這樣，他還沒看過癮呢，幔帳就給拉上了！

但人是被他趕走的，他也只能心中想想，總不能再將人叫回來。

這回，他倒是迅速便睡著。

他還是覺著哪裡都不對，他自己不對，小十一也不對，今日的一切事都不太對。但他也已來不及去想，睡前時，他滿腦子都是趙世碂那絢爛的、忽而一現的夏花般的笑容。

趙世碂卻高興極。

不管心境如何，身子的確正是十六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