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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琮嫌惡地撇過眼睛：&ldo;給諸位大人看看。&rdo;他不看。

&ldo;是。&rdo;福祿將認罪書先遞給趙克律，趙克律仔細看完，的確是那位學生的親筆。方才他們在這兒等待時，已有人將孫姓學生的字作給他們看，因孫姓學生渾身都是傷，眼睛又看不見，此時寫出來的字很凌亂，但起筆落筆皆是一樣的。的確一看便知，是同一人所寫。

上頭交代了他做事的原委，稱孫家父子要他這般做，只說怨陛下，具體緣由未告知他。他還說忠孝伯是他恩人，他不得不為之，這話便假得很，但既寫了出來，便是證據。最末還有孫永親手寫的花押。

這當真是鐵證，當時場中三百多人皆是人證，親眼所見，再加之本人痛快認罪，孫家又的確有前科在前，動機十足。趙克律暗想，孫家這就到頭了啊，真是想翻身都翻不了。

他將認罪書再遞給其他人看，在座的，一一傳看，都看完後，再回到福祿手上。

福祿再道：&ldo;陛下，人證物證皆在，且刺客害人的筆中刀還是孫博勛所贈，是在洛陽城中一家鋪子裡頭打製的。小的親自帶人去檢視，問了掌櫃，確有此事，當時是孫家一位廝兒去買的刀，共買了五把。刺客當日用了兩把，小的帶人再去孫家與縣學裡頭搜查，在孫姓學生居住的屋子裡頭搜到一把，另外兩把皆從孫家搜到。&rdo;說罷，他一揮手，小太監呈上另外三把刀，銳利且細，泛著冰冷銀光，與那日的刀一模一樣。

趙琮點頭，小太監再把刀給其餘人看一遍。

福祿則是磕頭跪到地上。

趙琮垂眸看向自己受傷的左手。

廳中又是一片寂靜，眾人都看過刀之後，趙琮才抬頭問：&ldo;在座的，可還有話要說？&rdo;

錢商出列，拱手道：&ldo;陛下，確是人證物證皆在，孫家雖助開國有功，更是太后孃家，但膽敢如此行事，臣以為，當論死罪！&rdo;另有多人附議。

也有一位侍郎起身道：&ldo;陛下，證據雖確鑿，怕是還要再回開封商議一番才是。咱們大宋自開國以來，從未處死過任一勛貴，太祖‐‐&rdo;

趙琮冷冷打斷他的話：&ldo;開國以來，也是頭一回有人敢刺殺皇帝。&rdo;

侍郎腿一軟，跪到地上。

錢商也低頭不言語。

本還有些議論聲，這會兒又全停了。眾人這才想起，方才陛下是如何專斷地直接寫詔書立新的繼承人。

趙琮再問：&ldo;還有無話要說？&rdo;

再無人敢開口。況且證據的確太確鑿，文官們凡事講究規矩，倒也不是替孫家求情，只是求個規範罷了。但陛下這副規範都不顧的模樣，他們也就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再惹怒陛下。

見無人再說話，趙琮下定論：&ldo;除去孫博勛忠孝伯的爵位，孫博勛與孫灃父子直接處死，孫家其餘男子皆流放，女子與已嫁女兒暫不論罪。&rdo;趙琮語速極快，可見心中早已想好，他也無意再在臣子跟前掩飾自己，往後，他只做自己真正想做的。

他說完，再問一回，&ldo;可有異議？&rdo;

眾人老實搖頭。

&ldo;是否都已聽明白？&rdo;

&ldo;是。&rdo;

趙琮痛快起身：&ldo;錦園禁令解除，孫家父子帶回開封處置。諸位大人若是願意欣賞錦園春色，自可留在此處，只當朕放你們休息。若不願意，自行回開封去。&rdo;

錢商立即問：&ldo;陛下何時歸？&rdo;

趙琮蹙眉，應道：&ldo;再議。&rdo;總得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