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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陶還待再說，福祿進來稟道：&ldo;陛下，淑妃娘子來了。&rdo;

&ldo;請進來。&rdo;

&ldo;是！&rdo;

趙琮對染陶笑：&ldo;這才算是個事兒。&rdo;

&ldo;……&rdo;染陶愈發不解，她轉身，便見錢淑妃笑盈盈地走進正廳。她的手中照樣親手提著一個精巧的食盒，裡頭是她為陛下燉的補湯。

與往日並無不同。

趙琮無意給他們解釋，畢竟這種事情，越少的人知曉，屆時越能搞大。

他令所有人都退出正廳，大家都知道他寵愛錢淑妃，倒也沒有其他猜想。就連原本有些緊繃的染陶，也因錢淑妃的到來而變得再度緩和起來，她含笑退下。

待廳中再無人，錢月默開啟食盒，笑道：&ldo;陛下，妾今日為陛下燉了雞湯。&rdo;

趙琮不由挑眉，他看向錢月默的雙手，錢月默小心將食盒中的瓷盅拿出來，置於他面前。

錢月默揭開蓋子。

湯清，且香，除雞肉外，另有枸杞、參與一些菌菇。

枸杞與參定是沒問題的，問題在菌菇上頭？

他的確喜歡吃各類菌菇。

他再抬頭看錢月默。

錢月默笑：&ldo;今兒一早，嫣明閣戚娘子身邊的小宮女便來討教廚藝。她們走後，妾去膳房，瞧了瞧今日的食材，這菌子十分新鮮，便為陛下燉了這湯。&rdo;

戚娘子？

據趙琮所知，這位小姑娘是個特別沒腦子的，別是被誰當槍使了吧？

但此時，尚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趙琮拿湯勺舀起那菌菇看，這難道是毒蘑菇？可若這是毒蘑菇，一吃便死的話，從錢月默下手，查起根源來容易得很，這方法未免太蠢笨。若不是一吃便能死，這個檔口，用這毒蘑菇做文章又有何用？不能迅速把他弄死，孫太后也已迴天乏術。

&ldo;陛下。據聞，西南夷處五番使曾多次進宮面見太后。&rdo;

趙琮點頭，五番使是明確的孫太后黨，在他面前一點兒好也不示。

&ldo;陛下可曾聽說過《菌譜》這本書？&rdo;

趙琮搖頭，他讀書雖也雜，但他於吃食上頭無興趣，自不會去看這些。

錢月默笑：&ldo;陛下，妾的孃家倒是藏有此書，妾在家時讀過，書中記載了許多種類的菌菇。陛下怕是不知，有些能害人的菌子，並非生得鮮妍的，也並非能令人中毒身亡。&rdo;

&ldo;哦？&rdo;趙琮看她。

&ldo;有種幻菇，因其能致人迷幻，故得此名。這種菌菇，只要食了它，哪怕只有一口，也能起功效。若是連著三兩天，每天都食用，人必生幻相。&rdo;

&ldo;何為幻相？&rdo;

&ldo;在今日之前，妾從未見過這種菌類，妾自打出生便未出過開封府，而長江以北據聞也是沒有的。且這幻菇，至今記載它的書籍也少，妾幼時對此感興趣，才翻找了許多，找出些許的時人筆記也有提及。據筆記中所言，食用這種菌菇之人，倒沒有立即致命的，只是眼前浮現許多怪異之事。例如竟有人長得如拇指大小，再例如還有人生著一頭藍發，等等。有人幻相幾日便能自愈，有些便一直瘋癲下去。&rdo;說到此處，錢月默抬頭看他，&ldo;更有人曾因幻相，主動跳進湖中，因此而喪命。&rdo;

&ldo;主動？&rdo;趙琮笑著默唸這兩個字，&ldo;月娘既說今日之前，可見今日是瞧見了？&rdo;

錢月默笑：&ldo;據聞它